海盗日记(八十五)
少云西南风
还忆那日心初动,
相依数帆舟。
鸡鸣时分又醒,
不识异乡愁。
心早死,泪残留,
休休休。
此生谁料,
始于沧海,
终却沙洲。
阿姆斯特丹水城的夜色很撩人,一叶扁舟,双人对坐,头顶两只不停摇晃的灯笼。在昏暗灯光的笼罩下,几碟小菜,半坛红酒,还有一箩筐的旧话。是不是很有点罗曼蒂克?
可惜所有的浪漫气氛,却被女主人一首令人气肝肠寸断的自弹自唱给毁了。
穷途末路的我来到阿姆斯特丹,广场那到处都是游行抗议的人群,发表要求结束西班牙统治的诉求,全城的巡捕都在那忙的不可开交,那个乱吆。
和码头发呆的交易商学徒交涉一番,处理完船上的货物,我先拿出五万海币把中飞上的水手遣散了。
反正现在的形势下我也不敢乱跑,身边人留多了反而不安全,既然这船是借阿隆索的,正好利用还船的借口,寻到希维娅的家。
一切显得那么突然,又是那么顺理成章,于是十几年没见的故人不期而遇了。
老希维娅竭力掩饰着极不平静的情绪,让人收了阿隆索的中飞,又邀请我去自家的画舫坐坐。
画舫并不大,就停在交易所码头附近的内河,船上空无一人,但设施齐全。
轻舟离岸,停泊在一处僻静的水域,我和故人对坐而笑,老希维娅先开口了:“你若是不饿,我们就先唠唠嗑。
你上次在雅加达立下的赌约字据我还留着呢,输者为奴哦!这次是来履约的么?”。
一见面就谈事,我不答应了:“你还是一边做饭一边聊天吧。为了这一顿我可是戒了三天的食,再不给吃的,我只好先吃人了。
而且我都不记得给你出过什么字据,没有保人吧?一定是你乘我喝多了搞的鬼”。
“嘻嘻!还是以前那不正经的样子,这么多年怎么就没学到好呢?”老希维娅起身笑道:“好,算我怕你了。船上吃的不多,但吃撑死个把人的量还是有的,一会我再给你下点药,这几天的肉就不用买了。你就在这坐着等剥皮下锅吧”。
转眼几个盘碟一壶酒端了进来,老希维娅一边倒酒一边说:“这几天不动,感觉手就生了,你先凑合着,一会我叫个厨艺好的丫头过来伺候。
看到你这模样我就知道我老了,这次是来我这长期混饭,还是来临时避难的?”
我嘴里含糊不清的应付道:“你咋这么想呢,我就不能特意过来看看你?杭州离这也不算远,抬脚就来了。
说实话你比以前还耐看,想来是心宽体胖,日子过得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