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成功,眼见就到早晨了,船队已经跟出三四百海里。回程可是顶风啊!
我咬咬牙,扯着嗓子大叫道:“丘吉尔兄弟,哥哥对不住你,就只能送到这了。
我不能把所有人都搭在这里,你有什么心愿就说吧,我替你去做!”。
丘吉尔船上的声音顿时一滞,有人哭了,丘吉尔大叫:“哥哥当我是什么人了,我读书不多,但也明事理,各人各命么。你们都是我的哥哥兄弟,我怎么会拖累你们呢。
就一件事,请大伙代我和这里的兄弟回趟家,就说我们明年开了春就回去,要是赶不回去,就是进了天堂享福去了。”
闻言外面里面哭声一片,柯伦更是哭着要跑过去和丘吉尔一起去死,被依格尔一脚踢翻,然后二人哭的抱成一团。
丘吉尔船上又有几个绝望的水手跳上浮冰,但没走上几步就沉了下去。在零下十几度的海水里,任你水性再好,三五分钟必定冻死无疑。
丘吉尔带着哭腔叫道:“都回吧,我的俩副官今后就请费萨尔大哥照应了,我还指望他们以后路过这里时,把冻成冰雕的我们海葬了呢。希维娅老姐,放过我哥吧,他的烹饪手艺连我都嫌弃。如果我真的挂了,请你用我的名字命名这个补给港吧。谢谢啦!”。
希维娅几个女副官和丘吉尔的副官早就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阿隆索在那边大叫道:“兄弟,我替她应了,不管你们能不能坚持到明年开春,这里的补给港就叫丘吉尔了。
我大哥是个好人,你不要怪他心狠,他但凡有一点办法肯定会救你们的,但这狗日的天气我们真的等不起了,啥也不说了,我们来世再见!”。
费萨尔看了看我,轻叹一声:“我要转向了,他们几个都不行了,请你帮我领航吧,这里还有一百多兄弟要你关照呢!
旗语兵,给丘吉尔船打旗语,就说:兄弟,我们替你回家!”
皮埃鲁一抹老泪,一个人自顾自的唱起了那首好久不唱的《水手之歌》,希维娅也跟着哭哭啼啼的吟唱,然后领航舰全体水手的哭声被歌声取代,阿隆索和依格尔的船,再后来丘吉尔那也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
从里斯本到马尼拉
你要问我哪里最美
我会说是桑切巴尔
那是一次噩梦般的航程
十个星期忍受海浪的拍打
我吞下海水把飓风咒骂
将不幸的兄弟水中抛下
目送他远去的身影
我们高唱《玛利亚》
……
三艘船一遍又一遍的唱,早就看不到丘吉尔的船帆,但还是再唱。
我一脚把要上来换我的皮埃鲁踢了下去,我发誓绝不能再死一人,我要把这里的兄弟全活蹦乱跳的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