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憋个大红脸,朝颖脊背后头钻,一搡一掀差点把炕桌上茶碗打翻。
“知道她有水分,”扶住茶碗朝中间挪了挪,“不过模样倒是不显起,说十八也有人信。云家丫头按理和二女大不了多少,可站那就比她底半头。”
“云丫头可比不上咱二丫头,”颖把二女从背后扯出来,端详一阵,“光模样上就比云丫头强,就是吃的太多。看皮白地,只想朝上面抹点炕灰上去。”说着揽怀里使劲勒了会,“年后妾身朝娘家里转转。二女在家里招呼好。”
“转个啥,”明白颖的意思,朝她脸上捏了捏,笑道:“一炕上滚几年了,杀人又不是一次,找个手帕堵了嘴就过去了,哈哈……”说着把二女从颖怀里拽出来,轻抚柔顺的黑发。“明天早早起来去祠堂上布置妥当,我和夫人后面去。”
“说的,”颖看看我,又看看二女,摇了摇头,“惯,没个样子了。还照了以前来吧,丫头过两年再说。又不是不让她进。”
朝颖歉意的点点头,“也罢,就是起地太早怕你操劳,想着二女身子壮,该她多干点活。你就是个嫌不住。如今地也收了,心就放放,趁了春耕前养养,一把骨头。抱怀里扎的。”
“这才几天,嫌扎人了。”颖将头递我肩膀上,“这明年上才开始忙呢,夫君那边也是天天应卯,家里没人操劳就乱套了。说心里话,二女上了这炕就再没当过丫鬟看,有时候夫君不在家,有二女在跟前支应着也亲切。也想歇歇。家里收益一天多似一天,从庄子到院子,人人都一天好过一天,想想这些,也就不累了。前些年挣钱是图个好光景,不想活的不如人;今年上就少往这上想了,看手底下人过地殷实妾身心里也喜欢。”
和谐社会地中坚力量啊。颖这话听的人舒服,这才是觉悟。不流于形式。发自内心里地转变。为生存而奔波和为改善生活环境而操劳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前者迫在眉睫。充满背水一战地硝烟味;后者则从容不迫,率性而为的意思。钱是好东西,丰富物质生活基础上去谈精神文明建设可能更合理,我承认,在这点的理解上比较反动,和马老前辈的思想有冲突,我有罪。
“知道自己有罪就好。”兰陵朝我狠狠戳了几指头,“拿了人家庄子就算了,忙的连妾身都顾不上,说好去南山好好歇几天又朝后推。”
“当我不想去啊。”这事没办法瞒兰陵,造纸厂里尽是她的人,并庄子这么大的事当然有耳闻。“不趁了年假上赶紧规划好,十五一过又挂到农学没点时间,还不是你给找的麻烦。又不是不知道刘仁轨那老家伙多认真,旷工还不给我杀了。”
“哦,说来说去怪我了。”兰陵不满拧了拧腰,“那还跑来找我,赶紧回去规划去,给你三天时间,够不?”
“大姐,三天,埋人还过头七呢。”笑了笑,“找你有事,搞海运地话,我家里投个五千贯没问题,要是你心疼我挣这点钱不容易呢,暂时帮我垫上,我慢慢拿红利还也行…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