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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惨了。”颖捂嘴笑了起来。“您是跑了,留下妾身给还帐。往后一男半女的后生还不安生呢。”
“怎么个话说?”
“父债子偿啊……”颖水汪汪挑了我一眼,压下羞红的小脸,“可是没个还债的也不行,您跑的可放心呢。”
“父债子偿……”看来这当儿子也不容易。给颖抗起来扔炕上,“天还没黑,偿谁家的债,晚上收拾你!”
老觉得其中不对劲,颖这么一发春给个提醒,事情终于合理了。起来的时候就没个因头,破落商人家里就算有人后面撑腰,惹谁不好,跑来找风头正劲地陈家麻烦,已经和勇气无关了,一家老小都可能被卷进来,除了被人要挟,再没好的解释。
这冯老头生前到底欠了多少帐,还了谁家的,还欠谁没还的是个关键,光从陈、冯两家的账本上根本看不出来这些东西,要给他家总帐来个彻底清查。
现在我几乎已经能肯定主使是谁了,能这时候出手打压王家地,哼哼,还真不多。人为财死,好,好。
“你能肯定?”兰陵体会不到我身上的压力,在她看来,内府上修建棉纺作坊的事比陈家小子更重要些。连同我交流时还不忘把几家承包商的建筑图纸一一比较。“帮我看看,要建地比你家气派,为这还专门合了个庄子出来。”
“哦?我看看。”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我家盖的时候是我亲自划地设计,讲究是实用省钱,看看人家,出手就一个庄子的面积。“奢侈……给你说话呢,你听了没?”
“呵呵…知道了,看你眼睛翻的和牛铃一样。”兰陵朝我眼皮上按摩几下,“你信不信?这么个追查,冯家人就是不自尽,也难免被人灭口。就算查出来也没用,有外帐也绝对不会直接牵扯幕后的关系,人家能把事情作出来,不管成与不成,早就想好退路了。你想的天真,想在大理寺堂上从冯家嘴里把人挖出来,不可能。冯家光是受挟迫而已,根本不知道自己后面站的是谁。”
“我也没想在法庭上给这个事情解决了,认准了主家才是目标。”
“主家,不着急。扭脸过来说不定就变成朋友了。扳不倒你,只能换着法子拉拢,何况人家不一定是冲你来的,摸个深浅而已。”兰陵将几张图纸仔细卷好,“你心里有底了?”
“有眉目,还没底。”脑子里挨个又过了一遍,“你呢?和现在朝局有没有牵连?”
“肯定有吧。”兰陵扶了扶下巴,拧眉思索一阵,“风头正劲地那帮也有可能,他们得宠得势。只缺钱财来扩大自己的实力。只要今年西边试种成功,朝廷有意往后三年里在陇右大力扩种棉花,是个大进项。已经开始拟定相应的赋税和收购条例……”
“我也觉得是那帮人搞鬼,可如今内府冒了这个头,他们也就不该有这个幻想。至于王家,绝对会按照规章办事,也没这个短让别人捏。”
“那帮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