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百都分不清。流寇起码是老高人马十倍,真若三百战三百,老高这边不死人!”
“不见气,”苏定芳回了个鄙夷的表情,“亲卫对亲兵。难说!三千人可不容易渗进来,若我带三千人突袭,即便阵亡四百将士也绝不会给对方留下一具尸首,还等你来辨认?能点出来四百一十人,就是他们剩下人少带不走了。又没功夫处置,于是只拿回了兵器。这么估算,敌方最多千二百人。”转头朝孙仁师看看,“老孙。给你千二百人仓促下硬碰硬干老高三百,什么把握?”
孙仁师沉吟半晌,肯定道:“怕也得折损三、四十个。”
“要点脸啊,”程老爷子刚还一脸悲痛见谁骂谁,被孙大将军一番话逗的笑歪了,“什么叫死战?当了后辈地面可得顾这老脸。”
“哪最多五十,”孙仁师是个好脾气,不温不火的说瞎话。可能是老帅里儒雅地典范。反正怎么说总是一脸和蔼,不和你斗气。“老苏掐地恐怕准,怕是亲卫对上精锐了。是老高命不好遇了这点上,人家不是找他来的。”
程老爷子不吭声,算是默认了。起身踱了两步,烦躁地将沙盘上几缨小旗打散,“不是老高命不好,是芒谷守军命太好了!若不是老高替他们顶了这一阵。真让人家摸了寨子下。不用各个击破,就光这一处得手。后果不堪设想!”说着指头使劲扎在芒谷背后的军需库上,“火一放风一起,又是棉花又是干粮,若趁乱冲了港里再烧你几条战船。哼哼,别小看千多人,真正动起手你两万人真堵不住人家!”
倒吸一口凉气,这狗日的歹毒啊!真要和程老爷子预料地,这边军备一旦遭袭,由东朝西近六百里这一条线上的军卒就陷入困境。事发时隆冬已至,陆路运输都接近停顿,海运则朝不保夕,天寒地冻里,敌方不动一兵一卒就能让你数万大军死伤殆尽。
苏定芳脸色数变,一拍案几急步奔了出去。孙仁师朝程老爷子摇摇头,“不光这一路啊,三个大粮屯都在这一线,我们怕是被新罗人给卖了。”
“它不敢!”程老爷子恶毒的翻翻眼皮,余光不经意扫了过来。有种被人头蜂蛰过的感觉,头皮发紧皮肤紧绷,能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瞬间连肠胃都不舒服。
老头以前待我太好了,这才是余光,要直视非吧我看死不可。
“它是不敢,”孙仁师对这种眼神免疫,依旧不温不火的分析着,“可它敢把这边的情况卖给百济,卖给靺鞨。这千多人先不论是派来的,可得理论清楚是怎么过来地。走过来?船?不管哪一路都得过新罗,难不成朝过飞?这隐患不除,别说老高,老苏去也一个下场。”
孙仁师边说话边用指头在地图上画圈圈,正是新罗和百济最靠近安东都护府的边境线,最后拿定主意般用力在上面顿了顿,“我们要这里!”
这些老头说话都牛的很。又不是要锅盔,过来给我掰一块,掰完就算了,反正锅盔不值钱。老头手指头粗,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