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后院的篱笆,找到了在土坳苹果树边的盛姣姣。
盛姣姣披着一件水蓝色的细绒布斗篷,斗篷上绣着白色的仙鹤与祥云,静静的站在一旁,看齐桡、牛菊搭马厩。
莲心穿着一身儿簇新的白缎面绣红梅花的斜襟夹羊毛厚衣裳,衣裳边沿缀着一线儿的白羊毛,头上扎两个小丫髻,髻上系着两根红丝绦,风雪里,那丝绦儿飘飘扬扬,。
她那穿着,哪里似个丫头,分明比富户家的小姐,穿的都要好上许多。
只真心说,在盛姣姣手底下当家奴,真真儿是在享福的。
此时,莲心手里抱着齐桡的破山剑,静侍在盛姣姣身后,口里背着诗,
“......深夜归来长酩酊,扶入流苏犹未醒,醺醺酒气麝兰和。惊睡觉,笑呵呵,长道人生能几何?”
“太消极了。”
盛姣姣听的蹙眉,侧眸,瞧着肩头的雪花儿,又道:
“换一首。”
莲心便是想了想,又背道:
“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前方的盛姣姣依旧听的蹙眉,不由得回头,看向抱剑的莲心,刚要说话,又听前方的齐桡笑道:
“莲心背的这是什么呢?我怎的一句都听不懂。”
盛姣姣的火气便是腾腾而起,看向雪地里的齐桡,嫌弃道:
“你若能听得懂,咱们家都要烧高香了,这得出个状元郎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让你多看些书,你偏不听话,往后都要笑话你大字不识一个。”
雪地里,正干着活儿的齐桡,不由得抬手挠了挠头,又看向莲心,撇了撇嘴,道:
“反正有莲心替我读呢,我也不怕。”
他能识字就行了,天生就不是爱读书的那块料,阿姐就是打死他,他看见书本了就想睡觉。
能如何呢?
如今可好了,家里有了莲心,往后他若当了将军,就专门舞枪弄棒,莲心替他读军报,实在太好不过......
“姣娘!”
盛姣姣还待与齐桡说说理,听得远处张晋一声急唤,她心知有事,便叮嘱莲心一声,
“让四少爷干完活后,把字写了,今日你背的诗,他也需会背。”
莲心抱剑应是,张晋已经掠至了盛姣姣面前,躬身禀道:
“姣娘,咱们家院子前面来了许多人,卢寿正在应付着。”
“有说什么事?”
白雪皑皑中,盛姣姣往齐家后院去,身上水蓝色的披风款款扬起,行走间,裙衫儿轻晃,步履虽快,仪态却是极为雍容,裙摆一点儿都不往两侧飘动。
“小人猜,应是同粮有关的,来的大多都是货郎。”
具体的,张晋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