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的,只怕她……对陈家并不太满意。”
“陈家?陈家有什么不好?”荀彧反问了一句。
“这个……”唐氏欲言又止。她一个宦官的女儿,哪有资格说陈家地是非,再说她也没有水平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万一说得不妥,岂不是适得其反。“这个妾身也说不太清楚,夫君何不把文倩叫来,问问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荀彧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这个夫人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不过好在她很自觉。几乎从来不乱说话,即使是儿子的婚事。她也很少提什么意见,今天为荀文倩来说情,倒是破开荒第一回。荀彧想了想,他自己也对陈家的提亲有些犹豫,现在夫人又难得说一趟,他自然多少要给点面子。
“既然如此,那就让文倩来吧。”
荀文倩在房里坐着,手里拿着一卷冬至诗集,心思却不在上面,诗集里精美的画面也没能象平时一样吸引她的注意,她的眼睛不停的瞟着外面,走廊里每一声细微有脚步声都引得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倾听。
可惜,她期盼地声音一直没有来。
母亲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一点消息,难道,难道父亲已经拿定了主意?荀文倩患得患失的站起身来,在房里转了两圈,不免有些焦燥,正想着,她的贴身侍女荀小青走进来,带着笑快步走到她的身边说道:“小姐,主人让你去呢。”
“母亲说动他了?”荀文倩惊喜的问道。
荀小青看着桌上地冬至诗集抿嘴一笑:“夫人有没有说动主人我不知道,不过主人让小姐去一下,听语气好象不是什么坏事呢。”
荀文倩看着荀小青俏皮的眼神,不免轻笑了一声,白了她一眼,提起裙摆出了门,轻快的走到荀彧的书房前站定,放下手中地裙摆,深吸了两口气,这才轻声说道:“父亲,不知唤女儿来有何事。”
荀彧用一种满意的眼光看着门口亭亭玉立的女儿,笑着说道:“你母亲说你对陈家有些看法,我想听听,快进来吧,既然一路跑过来了,何必再在门口站着呢。”
荀文倩脸一红,应了一声,小步走到唐氏的身边,轻巧而无声的坐了下来,绿色的长裙波澜不起,顺服的铺在席上,如一片清晨的荷叶。
“陈家是颍川大族,从陈太丘开始就以道德名世,人才辈出,父子三人并称三君,又与我荀家交情深厚,同气连枝,陈长文虽然年龄大了些。却也是年青有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地?”
荀彧话说得严厉,语气却极是平缓,显然是不想让荀文倩有什么心理负担。荀文倩静静的听着,等荀彧说完,这才开口说道:“陈太丘谥曰文范先生,文章道德确实为一代楷模,只是三君一说。却有些言过其实,降至陈长文,已无陈太丘精神意旨,不过是徒有其形罢了。曹子桓年方弱冠,身有嗣子之重,才具不足,不思修身进取,唯能矫形欺世。且奢华浮侈,全无丞相俭朴之风。陈长文为其师友,只知以其意为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