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每一年都是紧巴巴的过日子,今上突然要大肆修缮禁宫,所费不小,这银子就得从他们各案之中挤出来。
等着用银子的地方那么多,哪里能挤得出来?
总不能去加税吧。
晋王把着三司,税上刚刚理清楚,老百姓过了几天好日子,难道又要加上去?
他苦着一张脸,又看了看兵案副使葛仁美:「葛相公,你怎么心不在焉?」
葛仁美连连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兵案这边怎么能挤出一些银子来,那个,元相公,咱们三司的账目,你最有数,你觉得咱们哪里能挤出这么多银子来?」
元少培抬眼看了看他:「木料皆用楠木,大柱用蜀地金丝楠木,地砖用临清砖,一两黄金一块砖,你们算算要换掉多少块,这些银子,我认为哪里都挤不出来。」
众人听了元少培的话,全都嘴里发苦,不知陛下怎么突然要修缮宫殿,就连裴皇后薨后,空置多年的中宫都要修缮。
难道陛下要让张贵妃为中宫?
这都是往后的事,眼下最令人头疼的,还是银子。
「兵案花费最多,就从兵案中省吧。」
「我看不如茶案多收些银子来。」
「我们收不了,倒是重重打击私盐,也许可以补上这一笔银子。」
董童英难得的没有打瞌睡,而是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晋王的位置。
就在争论不休时,晋王终于回来,他又将鹤氅穿上,仍旧是下轿子时的打扮,黄庭站在他身后,亲自奉上一盏热茶。
晋王端坐在首座之上,面目在热气之中若隐若现,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他端着茶杯,却没有喝:「本王不在的时候,诸位可有了章程?」
董童英摆手:「王爷,实不相瞒,三司亏空的厉害,每年都是拆东墙补西,哪里还有银子去修缮宫殿。」
晋王点头,一双眼睛仍旧是陷在热气里,无情无绪:「总得想办法,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本王听听。」
元少培率先开了口:「我的想法就是不修。」
徐来雨连忙点头:「下官也觉得不修好。」
葛仁美道:「这都是没用的话,陛下要修,难道还能不让陛下修?」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在纷乱的言语过后,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晋王。
「那让陛下改变主意,」晋王把手里的热茶放在桌上,「明日早朝后,诸位就带着算盘和账本,亲自去文德殿,给陛下算一算账吧。」
众人一听晋王要让今上改变主意,立刻不再言语,同时觉得晋王说的对,就应该让陛下不修。
这话好像从别人的嘴里也说出来过,可是说出来就不是这个味,从晋王嘴里说出来,就成了金口玉言。
董童英老成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