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之功,深负大王之意,擅定亲事。”
“爱妃,霸儿的事情过去了,且叫他戍守我燕之南境。若幸能守我徒河,建功立业,以拒赵军,孤也首肯纳这段先入我慕容王族,霸儿娶这段部女亦非一时轻薄孟浪之举。”
“大王为霸儿远计,臣妾铭感无内,且看这两少年男女能否体谅大王之心。”
“如今列国纷争,群雄逐鹿,孤本意许他,娶我燕国世代友好之鲜卑拓跋代王之妹,以为我燕之外援,奈何霸儿非娶段先不可?若霸儿幸能成势,孤自当扫榻相迎,愿改前非,就随他娶段先。”
“臣妾感谢大王,只望霸儿能体谅为人父母之苦心,我王族中人,那有这般随心娶妻。”
“爱妃请起。”燕王伸出他浑厚的手,探身扶住兰妃的腰身。
兰妃坐于燕王一侧,悉心服侍,却见燕王愁眉不展,不悦之色尚有,便知还有他事烦忧。
便小心翼翼的说道:“自汉时吕后乱政以来,政事后宫不得干预。然大王非昏庸之主,臣妾亦非妄言政事之人。汤王武丁有贤后妇好,其国得治,阴丽华辞后位助光武,方稳汉室。自古阴君贤后必相辅相成。今主上贤阴,士心皆附。”兰妃起身退后,恭敬的深深躬身说道,“后宫也必有贤后相衬。”
“爱妃,好一张利嘴。来来。”燕王示意兰妃坐其侧,相拥道,“今天本是新都首次大朝,朝堂之上无非是历数功绩,奖励众臣,走个过场。这参军封裕倒好,历数孤之失政之处,要弹劾大臣,孤甚为扫兴。”燕王便细细的说与他今日上朝之事。
只见兰妃挣脱出来,让平伯收拾起燕王的冠冕,自己跪在地上,托起冠冕,恭敬的呈于燕王面前。
燕王疑惑不解的问道:“爱妃这是何意?”
“臣妾闻得,自古阴君有铮臣,昏主有奸佞。今我燕国得此铮臣,正是我燕国繁盛修阴之兆。”
“爱妃此言甚奇。”
兰妃抬首,直视燕王,“商纣得比干而挖其心,故而群臣噤声不言,赵王迁有李牧而害之,国失柱。自古先有阴君者,后贤臣方可用。今我燕国得封参军铮臣如此,当褒扬显名,不塞忠言之路也。”说完兰妃低下头,双手高高的举起燕王冠冕,越过头顶。
燕王看着自己的冠冕,如今天下纷乱,裂土为王者不知有几人,然国祚绵长者几无存一。今我燕国之势虽如旭日,然人主若懈怠国政,荒疏政务,也如流星划破夜空,倏忽一灭。
得人者兴,失人者灭。我燕国正是因历代先王虚怀引纳,爱重人物,受流民世族之心方使我燕国由鲜卑一小邦如今蔚然成也。若如今功业未成而自傲,大厦倾覆为时不远矣。
“爱妃之言如醍醐灌顶,孤受益匪浅,孤在燕王位一日,便一日从善如流,反躬自省。”
“臣妾谨再拜,燕王千秋无期,燕国万年。”
“爱妃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