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凑近了说道:“大王,臣正是为此事而来。”孟准只一个颜色看向堂下的乐工。
石遵忙挥手道:“汝等下去,此处不需要尔等侍奉。”
孟准说话更神秘了,“大王,臣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人,此人在偏殿等候,还望大王屈尊前去一晤。”
“此处无旁人,还不妥吗?”石遵却是大为疑虑。
孟准不说话,只起身做出决绝的做了一个恭送的手势,“彭城王,请。”
石遵只跟着孟准穿过一旁的偏殿,此处已经被孟准提前布置妥当,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女子背立在堂上一处阴暗之处。石遵慢慢走进,那人回身将一面纱卸下。
“石韫,怎么是你?你不是……”石韫揭掉面纱的那一刻石遵大为疑惑又呆着一丝震惊。
“不是死了吗?”石韫淡淡的说道,“本也就死过一回了,若不是为了赵国,太子,我真几欲去赴死。”
“太子?世弟可好。”石遵恢复常态忙问道。
石韫只上前,细细的盯打量着他。
“你是髀肉复生啊,几日不见却是身形比上次见时胖了几圈。”
石遵苦笑道:“我一连数日在这安乐宫里悠游,派人到邺城也不见传召,真是‘安乐’啊。”
石韫绕他身旁踱步,细细的瞧着他,不由得生气道:“我石氏宗族怎落得如此,石遵,如今燕王石斌已死,皇帝石虎生死不明,若再不发奋我们石氏先祖的的江山就在你我手中沦丧。”
石遵低头,默然不应声,石韫接着说道:“我受世弟之托而来,若非他之力,我出不了此城。太子让我转告你,邺城已是大变,速速离开。”
闻听此言,石遵抬头,疑惑道:“我受父皇之命而来,今未见父皇就这样离去是否不妥。”
“如今邺城刘后、张豺内外勾结,朝政皆被张豺一族所把持,若你久留此地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豺的屠刀迟早就会砍到你头上。趁现在邺城无人注意到你,你速离去。”
正在这时,宫门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领头的喊道:“彭城王接旨。”
石遵听到呼唤他的名字,此时却是六神无主,只欲想逃,哪知石韫喝道:“彭城王,你这是往何处去。”
石遵只捂脸,却像是犯错的小孩,“如今父皇生死不明,朝政听你说又被张豺刘后把持,来人定是取我性命,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唉,”石韫叹道,“我石氏诸子之中,燕王有武略,彭城王有文德却是不假,可如今燕王已死,只能指望你彭城王了。”
石遵只摆手道:“同母兄长石邃被废,因不涉兵事,素来以书画自娱方能保身至此,谁成想如今又涉险境。”
石韫眉头一展,陡然说道:“彭城王素无过失,如今又安分守己,想来不是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