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崩溃。
“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刚才我在的时候还没有的,现在怎么.....”
吴氏越说越手足无措,只是眼泪不停的流。
孙策强忍痛楚,笑道,“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屋内的偏将军孙河、大桥等人见状,眼中尽皆露出悲切之意。
吴氏不是养在深闺的妇人,壮年丧夫的她也经历过许多苦难,心志之坚,不输一般男儿。
伤心难过是不可避免的,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让自己强忍住眼泪,看着眼前让她引以为傲的大儿子,轻轻问道,“伯符可是嘱托后事了?”
孙策听了也不惊讶,他刚才召张昭等人并不是隐秘,吴氏知道并不奇怪。
因此他说道,“吾已决意令仲谋继承江东......”
孙策还未说完,便被吴母劝道,“仲谋非良主。”
孙策诧异,“母亲何出此言?”
“二郎虽素有智谋,懂得任人,但其为人心性薄凉,非为良主。”
“今年初,曹公闻汝克平江东六郡,便遣使者意欲以仲谋、三郎到许都为质,汝那时已拒绝。
但仲谋却建议汝以三郎、四郎为质,这样能避免惹怒曹公,心性之薄凉可见一斑,三郎、四郎皆是其骨肉兄弟呀。”
孙策听后眉头紧皱,当日因为这事他还斥责了孙权一番,今日吴氏旧事重提,让其心中更为疑虑。
只是他还是为孙权辩解道,“仲谋当日只是以大局为重。”
知儿莫若母,吴氏知道孙策已经有所动摇了,她言道,“若来日大局需要,难道你想看到仲谋牺牲手足吗?伯符,当日汝举兵,为的是什么呢?”
吴氏的两句话就像晨钟暮鼓般击在孙策心头。
孙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这时又想起了张昭刚才对其说的话,“三公子英睿果决,体怀英气,有父兄之烈,必能承君侯之志,护我江东!”
孙策是个果断的人,孙权是其一手带大的,为人秉性如何他再是清楚不过。
同样的,孙翊的秉性他也很清楚。
孙翊性格虽然有时冲动了点,但是他跟自己一般,重情义,对骨肉亲情看的很重。
方才立嗣时他只想到孙权是守成之主,更适合如今的江东,但如今经吴氏一点醒,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现实。
立孙翊,兄弟可能皆存,立孙权,将来可能会有兄弟阋墙之事。
一想到这些,孙策的心就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他一生前后行意,于心未曾有所负也。
但若真有那一天,假令死后有灵,孙坚若问其,“孙家何以骨肉相残”,他将何辞以答呢?
想到这些,孙策又趴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