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们杜家白家孟家这些世族,真的是被我梁元打败的吗?不是的,不是我打败了你们,是你们麻木不仁,贪得无厌,猖狂至极,上得罪君上,下不把黔首当人看,引起了众怒!你们是自作孽不可活,是你们自己打败了自己,我只不过碰巧在这个时间点做了你们的掘墓人罢了,我为何突然就能带领新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到你杜城之下呢?你还不知道吧?”
杜绰已是完全没了脾气,一副逆来顺受,任由梁元责骂的样子。
但当他听到梁元说之前杜城被突袭的原因,才稍微有了一点精神,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于是忍不住问道:
“我在北固城有五千人马,防守严密,周围我也布置了不少亭障烽火台,敢问上大夫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突袭到我杜城之下的?”
梁元冷笑着,不屑地看着杜绰:
“你问问你旁边这位,你口中所谓的游民,我的蒙虎蒙千将吧,他以前就是被你逼迫成为游民,还被你四处追杀,这才叫你杜家所有大道小路,关隘险要被我了如指掌,所以你敢说你的毁灭不是由你自作孽造成的吗?还有,我在你杜地一宣讲君上的政策和新法,你的封地黔首们就纷纷归顺朝廷了,如果你以前稍微用点心思来爱护你的黔首,让他们打心眼儿里支持你,拥护你,你也不至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彻底,居然才打一仗就结束了。”
杜绰听完若有所思,很快,他忽然感觉整个世界观价值观都在极速地坍塌。
他忽然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仰望着梁元。
他忽然觉得面前这少年老成的新贵,将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这位新贵的手段深不可测,恐怕章乔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他忽然感觉自己败在这样的对手手里,一点都不意外。
他也忽然感觉到当初的协议,也就是只要他写出检检举书,交出相应证物就能饶命的事情,恐怕也是假的了。
他感觉到这一切都是梁元等人的计谋。
但他还存着一点侥幸心理,于是用着极度可怜的表情仰望着梁元,卑微的说道:
“大贵人,那当初的协定还做数吗?大贵人能发发善心,放过奴婢这条老命吗?”
还没等梁元开口,一旁的蒙虎就表态了,当即便是一拳锤向了杜绰面门。
那一拳力道之大,用尽了全身武力。
直接是将杜绰满口的牙齿打得爆出了嘴巴,然后溅得满地都是。
杜绰当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整张脸直接是痛成了猪肝色。
他疼得佝偻着身子,像个虾米一样曲着,从此再也立不起身了。
梁元向蒙虎交换了眼色,随即离开了。
就在这天夜里,蒙虎忽然来到行军帅帐向梁元报告,说是杜绰夜里出去大解时,居然自己不小心掉进了粪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