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铎看起来愣是有一种强颜欢笑般的样子。
喝酒说事的时候,也好像总是神游之外,只是勉强附和,像是装着一肚子的心事。
张辅以为他遇见了什么难事,又想到先前人家和自己一块担着巨大风险,压下了那道诏书,心存感激,和颜悦色开口道:“季指挥今日面色看起来有些不好,可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不妨说出来,本国公和本兵自是能帮就帮,是吧,本兵。”
邝埜也顺着话说道:“英国公说的在理,若是真的有什么
惴惴不安一夜的季铎再也坚持不住,噗通跪了袭下来,哭诉到:“本兵,国公爷,救救末将一命吧。”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弄得不知所措。
季铎哭丧着脸说完了来龙去脉,接着便号啕大哭起来。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张辅转眼间气的脸色青白,毫不客气地狠狠一脚踹了上去,将跪着的季铎踹翻在地。
其他人神情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季铎。
原来当日邝埜,张辅决定扣下诏书之后,季铎虽是面上答应了张辅,可最终思来想去,这样的大事,他不敢瞒,最终还是选择将这件事以密信的形式送回了京师。
张辅毫不客气咆哮道:“老夫当日是怎么给你说的?
老夫生平从不求人,可还是拉下这种老脸,求着你季铎,缓上几日,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到时候就算有个什么,老夫和本兵自会一力承担,和你没有干系,全力为你开罪。
老夫也说了,就算到时候京师问罪,你也可以全都推到我们二人身上,说是老夫威逼利诱也好,软禁你也罢,甚至说老夫拿刀架在你脖子逼你就范,老夫也都认了绝无二话。
哪怕你丢职去官,坐上几年大牢,张家不会亏待了你,你,你……”
张辅这样的人,刀山火海不知多少回了,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张辅现在攘他一刀的心都有了。
越说越气之下,张辅预备着又是一脚,却被邝埜拦了下来。
“罢了,英国公,他有他自己的苦衷,你我也不能强求别人。
季铎,你告饶也告饶不到本官和英国公的身上。
明日自己去给陛下如实禀告,陛下怎么处置,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
本官不能保证什么,但你于国有功,本官和英国公倒是会说几句公允话。
你自己,好在为之。”
张辅冷漠的哼了一声。
季铎七尺高的汉子一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口不能言。
当初英国公来找他的时候,他也想做个顺水人情,卖个英国公一个好。
能卖给英国公一份人情,往日上赶着都不一定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