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硬是没有喊出声,只是嘴角流淌出一缕漆黑的血液。
畜生。
当年我待你不薄,你居然如此阴毒,翻脸就变本加厉。
人走茶凉啊。
人走茶凉啊。
……
一天后!
地牢门外。
白衡信一直在等一个人。
终于,有个消瘦的人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他身上的气息,犹如一滴刚刚落入清水中的墨,一时间都融不到阳光中。
梁元肃很久很久才睁开眼。
童孔有些刺痛。
甚至皮肤都有些不适应。
好久不见啊,天上的太阳。
他嘴里滴咕了一句,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幼稚。
昨天晚上,他整整忙了一宿,毕竟是吴家的囚犯,自己不能掉以轻心,再加上还要整顿三大营,脑袋都快炸了。
好不容易安顿了下来,自己也终于可以来阳光下缓一口气。
阳光似乎比刚才还要炽热。
不知不觉,梁元肃的眼角有两行热泪流淌下来,他不是在哭,他甚至在抑制着自己的眼泪。
但止不住。
这种情绪无法用言语形容,极其复杂。
“白兄?”
梁元肃回过神来,远远看到了白衡信。
他急忙擦去泪痕。
很丢脸。
“嗯,等你很久了!”
白衡信点点头,嘴角笑了笑。
他是最能理解梁元肃感觉的人,久违的阳光,真的能让人哭出来。
“咦……不对,你的伤病?”
梁元肃突然回过神来。
自己无法离开地牢,是因为自己要戴罪立功,是有罪之身。
而白衡信不同,他是身体不得见光。
“托北鹰飞将的福,伤病已经愈合,以后可以在太阳底下行走,再也不是那只白耗子了!”
白衡信笑了笑。
相对于第一次出来的兴奋,现在他已经平静了很多。
“真的……”
“好啊!好啊……以后咱们可以同朝为官!”
梁元肃眼珠子闪烁。
“吃酒去?”
白衡信道。
“呃……这个……我得先回家看看。”
梁元肃想念自己的妻儿。
“哈哈,嫂子早已经烧好了饭菜,只等你回家……罢了,我才不去打扰你们,我来就是提醒是赶紧回家,别出狱就去喝花酒……走了,我心里苦闷,去宜春楼喝花酒去喽!”
白衡信摆摆手,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