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他们家贫买不起贡院的饭菜,只能自己带干粮。可是这么多天,可不得馊吗?”
就连侍方都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回道。
“不过二百文,就能得两个菜,又不贵。”苏文卿很是不以为然,说完便开始动筷。
忠伯无言以对,那贡院中吃了馊食上吐下泻的考生是为哪般?
每次乡试这样的事儿屡见不鲜,有的考生家贫,来赶考都是徒步而行,能顺利赶至府城都是不易,恨不得一路乞讨来的。
众人知晓他平日里都是食不言寝不语,于是便不再出声。
苏轶昭有心想提起苏轶初的事,还是得给这便宜爹提个醒,否则若是出了岔子,祖父必定又要发怒。
忠伯憋着一口气,等苏文卿一放下碗筷之后,他立刻问道:“此次试卷难不?老爷觉得可有把握?”
苏轶昭瞥了一眼忠伯,这是不死心,忍不住还要问问。
苏文卿被问得一愣,“这如何知晓?反正写是写完了。”
忠伯的脸色缓和了些,连连点头道:“写完了就好,写完了就好。”
苏轶昭觉得好笑,听着苏文卿催促忠伯去备热水,这才说起了苏轶初的事。
“父亲,二哥他今儿个闹着要出府,被顾远拦下了。只是他闹起了绝食,已经有两日了。”
说起这事儿,苏轶昭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此事被她透露给了戏班子那武生,那武生得了消息,在前几日二老太爷赴宴后回家的途中拦住了前行的马车。
这些年,正是因为二老太爷将族人管得好,苏锦荀这才放心将族里交给他。
至于二老太爷有没有私心这个暂且不论,可一旦有任何危害族中事发生,他是严惩不贷的。
不过才短短一个时辰,二老太爷就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摸得一清二楚。
当即就带人闯入了苏轶初的院子,给了那苏伶三百两银子,还替她和她未婚夫赎了贱籍,连夜远走高飞了,连戏班子都没知会。
然而苏轶初考完试回来,得知苏伶不见了,顿时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在府上闹腾还嫌不够,甚至对苏文卿出言不逊。
族里怕他闹出的动静太大,让其他人知晓此事,于是就将他软禁了起来。
恰巧苏文卿要去考试,于是临行前嘱咐她好好看守,只是这苏轶初花样百出,苏轶昭也疲于应付。
到底是二房的嫡子,若是出了岔子,她怎么赔得起?
更何况前几日放榜,苏轶初中了秀才,府上对其就更看重了。
也是没料到苏轶初已然是孩子的爹了,居然还摆起了深情款款的谱儿,好似没了苏伶就不活了似的。
唉!要是其他的事,苏轶昭还能摆平,可这情感上的事儿,她怎么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