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崇明，沈明耀与盐帮勾结了这么多年，难道江南那边的奏折从来没有提到过他吗？为何内阁送来的奏折中，从没有提及过此事？到底是江南那边官员失察，还是你首辅的失职？”
皇上并没有暴喝，但直接发难却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
这些年皇上对鄂崇明有多看重，从内阁的权柄就能看出。
这般严厉地斥责，这还是第一次。
下方众臣一时间心思各异，朝廷似乎要变天了。
“启禀皇上，此事臣确不知情。江南和西都那边从未有够弹劾沈明耀的奏折，否则奏折早已呈上皇上的御案。”
鄂崇明被皇上呵斥之后，先是老脸一僵，随后又道：“臣回去一定会彻查，若是有人胆敢隐瞒，销毁奏折，那臣定如实禀报。”
皇上冷哼一声，“近年来内阁官员很少有调动，朕看都是些人都尸位素餐，不举其事了。”
此言让在场之人都面色大变，如此严词批判，让很多官员都脸上无光。
众臣立刻下跪，齐声道：“臣等有负皇上、有负朝廷、有负江山社稷！请皇上恕罪！”
皇上看了一眼这些熟面孔，太多年了，这个朝堂格局一直不变，很多人都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些人他看得有些烦了，想看看新鲜的面孔。
“大理寺寺卿康释文何在？”皇上并未缓和脸色，比之前还要凝重了不少。
“臣在！”康释文立刻出列，他明白，皇上这是要大动干戈了。
“朕命你彻查此事，先将京城沈家暂且看押起来，等搜查之后再议。”
“遵旨！”
“退朝！”
苏锦荀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出殿外，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就看之后的计划能不能成了。
“倒是本官疏忽了，狗急了还能跳墙呢！以前低估了你们苏氏，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无闻，就是想等族中后辈成长起来吗？”
苏锦荀撩开下摆跨出大殿，身后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他转头去看，发现是首辅鄂崇明。
“会咬人的狗不叫。”
鄂崇明看着苏锦荀的目光如鹰隼，这一刻，他终于开始正视苏家，这个他一直觉得已经落魄的苏家。
十月十九当晚，京城的沈府突然被大理寺和兵马司的官兵围困起来。
这一晚，沈府内外灯火通明，附近的人家还能听到沈府中的尖叫和哭喊声。
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嘈杂声才渐渐褪去。虽然归于平静，但那处还是火光一片。
这一夜注定不能平静，朝中上下都在观望。
而与沈家有关之人一时间都惶恐不安，人人自危。
今晚的苏家外书房，也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