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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礼部右侍郎宋乔年忧心忡忡地望着蔡京:“蔡大人,如今廷议刚结束,很多人都等着这证据,若我们把这周子谅做掉,会不会让百官反应过激?”
不是会不会,而是一定会!
这事一旦发生,定然会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说不定比宋昪的事影响还大。
一个监察御史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朝廷定然会追究到底的!
万一手脚不干净,被查出些什么来,后患无穷啊!
书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蔡京打量了一眼在坐人的反应,突然笑了笑:“你们想什么呢?老夫何时说过要留下那周子谅?”
“老夫说的是证据!”
“无论是偷、是抢,是用火烧、用水泡!只要周子谅回京时身上没有证据,那他回不回来还有什么区别吗?”
众人这才喜笑颜开,纷纷称赞蔡大人的妙计。
……
正在今日京师廷议之时候,荥阳也迎来的他们的曙光。
当然,是两道曙光,南岸一道,北岸一道,大家雨露均沾,谁也吃不了亏。
为了迎接这两道宝贵、高贵且尊贵的曙光,两岸的官员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黄河北岸,武陟县作为严嵩抵达灾区的第一个县,当地知县早已经带着县丞、主簿、典史还有县内有头有脸的士绅们出城一里相迎。
当严相下了马车时,只见前方站着一个个笑的异常灿烂的官员士绅,为首的正是一身青色官袍的武陟县知县,佟秋风。
佟秋风看起来只是个年轻人,约莫三十多岁,颌下留着短须,正笑颜如花地望着严嵩。
“下官见过严相!”佟秋风躬身行礼。
跟在他身后的人呼呼啦啦也弯下了一片:“下官见过严相……草民见过严相……”
他们一低头,严嵩才发现这些人身后铺着一长列红绸厚毯,从这里一直绵延到武陟县城。
严嵩脸上的肉一抽,低下头刚装备下马车,却突然发现外面的地面都是湿的。
泥土黏黑,几乎每隔几步都有一个小水洼,铺在上面的红毯已经被泡透,也染上了一块块黑斑,格外丑陋。
严嵩脸上看不出喜怒:“这毯子是怎么回事儿?”
佟秋风似乎听出了严相心中的不悦,急忙解释道:“严相,下官怕严相到的早,是以早就让下面人铲平了地面,又铺上了红毯。”
“但没想到下官估计错误,等到现在,这毯子上都浸了水,不如原先美观了,还请严相恕罪。”
严嵩脸色一沉:“本相难道是喜好奢华的人吗?”
“都撤了!”
佟秋风一惊,在场的官员士绅们也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