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吭哧一笑,连连咳嗽,差点被呛着,引得羊肉摊上的食客纷纷侧目。
“不吃了不吃了。”
长孙无忌擦了擦嘴,惋惜地望了一眼盆里只剩汤底的羊肉羹:“咱们走吧,舅!”
两人坐上马车,跟随着商队的茫茫车流,从开远门出了京城,长孙无忌这才从车厢里探出头,回望着高耸的城墙,幽幽叹了口气,说不明白是什么意味。
高士廉见状笑了笑:“昨天一听能走,高兴的不行的是你,今天这么舍不得的也是你。”
昨天他一问去陇西的事儿,长孙无忌当即兴奋异常,一口应下来。
没想到今天又是这个样儿。
“唉~”
长孙无忌把头缩回车厢里,幽幽一叹:“本来是挺开心的,一听老舅你要去陇西当郡守,我还想着终于有个说话算数的地方了。”
他之前在永寿县当司户的时候就受尽了上头的窝囊气,现在自家舅舅能出去当一把手,自然也想跟着去混混。
高士廉却笑骂道:“你小子倒是滑头,那是我说话算数的地方,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知道长孙无忌故意不提近来县衙里边的郁闷事儿,所以才笑着避开这个话题。
“老舅当郡守,我也是个恶衙内了。”
长孙无忌嬉皮笑脸地道:“到时候说话谁敢不听?”
“哈哈~”
高士廉的心情不错:“你小子要是去了那胡作非为,欺男霸女,就算我不收拾你,陛下也肯定是要削你的。”
长孙无忌闻言还是一怔:“老舅,陛下昨天真那么说了?”
高士廉一笑,这已经是这小子不知多少次再问起来了:“那是肯定,我就算骗你,也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长孙无忌面上却没多么高兴,而是带着几分凝重:“我怕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高士廉笑着摇摇头,却没再说什么。
有些事儿只能靠自己走出来,别人帮不上忙的。
长孙无忌回过神来,悄悄瞄了一眼高士廉的脸色,又轻轻叹了口气,像是为了找回面子一般:“舅,其实我不是紧张,就是有点想我娘和冲儿他们。”
“您在这郡守任上一干就是三年,还非得不带家眷……”
“你懂什么?”
听到大外甥开始埋怨自己,高士廉忍不住又吹胡子瞪眼儿起来:“我有我的考虑,年轻人听着就行了。”
先不说去的日子不长,就说陇西他就不是个安分地方。
眼下是一团乱局,而且蔡京的党羽在陇西势力还很大,让高士廉暗暗忧虑,觉得那不是个善地,自然不愿意带家眷过去了。
长孙无忌撇了撇嘴,但心情却是好了很多,再看外面的茫茫车队时,目中也不再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