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叹了口气,轻轻摇头:“我要这些有何用?”
“不瞒郑老说,此事一出,本官都有几个门生好友来信,问我为何会做出如此冒失冲动之举……”
郑谌这才回过神来,人家和珅的根基是在官场上,不管百姓骂也好,夸也好,对他都没影响。
“那和大人您还……”
说到一半,郑谌突然反应过来,瞪大双眼望着和珅:“莫非,这事是陛下让您做的?”
和珅轻轻点了点头,叹气道:“若非陛下非要如此,我定然是不会行如此暴烈之事的。”
“可陛下……”郑谌下意识就想追问。
但和珅却直接摇摇头,让郑谌的疑问都憋回了肚子里。
“本官近些日子郁闷的不行,所以才来找郑老提上这么一嘴。”
和珅一边踱步,一边叹气。
什么叫得陇望蜀,那就是既想皇帝陛下的许诺的安全,又想让门生党羽继续依附于自己,保全荣华富贵。
此时的和珅就是这种心态。
他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又转头望了一眼郑谌,感慨地道:“所以郑老还是莫要再打听陛下了,那么多大人每日上朝见面,都猜不透陛下的想法,如今和某人远在千里之外,又怎么能对你口述明白呢?”
“和大人能对在下说这些,在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郑谌急忙起身:“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所幸这个还没什么,要是你和大人真说出什么秘密来,我怕我遭不住。
和珅笑眯眯地望着他:“日后赈灾、通河的事,还望郑家多多配合,最好要让南岸比北岸快一些才好。”
郑谌苦笑一声,南边是和珅,北边是严嵩,哪一个他们都得罪不起……
北岸,原武县。
和珅还在同郑谌商量着贴告示的事,处于构想阶段,但北岸这边已经在准备行动了。
原武县县衙后院,严嵩一身青色绢布直裰,坐在桌案后,手中捏着一根兔毫黑管笔,在纸上写着一份文书。
微风过堂,不燥不热。
原武知县高大的身材笼在一席青色官袍下,胸前的彩绣溪敕补子展翅欲飞,颌下如墨短须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斑白,相貌清癯,双目若寒星,眉宇中还带着几分英武之气,显然是个胸有韬略的人。
知县坐在下首,毕恭毕敬地对严嵩道:“严相,既然过几天就要放告示,这几日是不是要严守消息,不能让大户们得了风声?”
严嵩放下笔,笑着抬起头:“为何严守消息?就算让他们知道又如何?”
原武知县拱手道:“严相,县中的这些大户,都是利欲熏心之辈,若真让这些人通过县衙中的门道,提前得知了消息,他们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