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大霉。”
“此人的人品堪称敦厚了,治下也一向宽和,手又短,临安府的老百姓有这样一个知府,也算得上是福分了,只可惜……”
七娘子渐渐也听出味道来了。
大老爷这是在给浙江省的官吏们分门别类呢。
有的官员能力好、人品佳,却和刘家走得近,有的官员能力虽然平平,但一向谨慎,和刘家也没有过多的往来。
大老爷是一个个的听信,又一边听一边在手边心不在焉的涂涂画画。
怎么看,都像是在了解浙江省的人事情况。
看来开春后,浙江省内是要有大的人事变动了。
江苏省、福建省呢?
七娘子只是略略一想,也就把此事抛诸脑后。
这是男人们的事,虽然和内宅也有关联,但说到底,自己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
只得打点了十分心力来读信,声调又脆又软,叫大老爷听了都精神几分。
到了快傍晚的时候,才打发七娘子,“先回去吧,一会请先生们进来说话,你在一边,难免有所不便。”
“那女儿就先告退了。”七娘子忙起身告辞。
大老爷就看着她笑了笑,“嗯……其实上回赐你从容二字,如今看,倒是写错了。”
如果七娘子只是因为一般的琐事心浮气躁,大老爷赐从容小轴,是没有错的。
撞见了半裸的表哥,都只是走走神就算了,行为举止,堪称得体。
以七娘子的年纪来说,她已经够从容的了。
“下回有空,再给你写个条幅吧。”大老爷似乎很有兴致,“进去见了你母亲,说我今晚请先生们吃年酒,就不进内院了。”
七娘子乖巧地低声答应,翻身退出了小书房。
心里还有些未退的战栗。
一开始在大老爷跟前侍奉的时候,她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弦,唯恐一个不慎,就触犯了父亲的逆鳞。
但久而久之,也自然渐渐松懈下来,大老爷日常脾气很好,虽然城府深沉,但从来也都是笑脸迎人,对了子女们,更是一脸的慈父样……
没想到锐利起来,居然是这样的明察秋毫,自己连一点小花招都不敢玩,好像被剥光了身子一样,只能畏畏缩缩,做臣服状。
唉,没有这样的本事,又哪里能撑得起合家上下的奢华生活。
对大老爷,七娘子也着实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地方。
只是他提起自己的亲事,又问了封锦……虽然看不透大老爷的用意,但七娘子确确实实,因为他的问话而有些不安。
一进甬道,迎头就碰到敏哥。
“大堂兄。”七娘子忙堆出笑容,福身行礼。
敏哥侧身受了半礼,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