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个月了。
于是七娘子得以独自出门,只有九哥随行保护,并董妈妈、立夏左右侍候,一应跟着侍候女眷出门的下人们,则早已到了寒山寺布置。待得七娘子进了山门,寒山寺里里外外,该回避的早已回避干净,就连低等的婆子丫鬟,都已经退出了寺内,唯恐惊扰了七娘子。
虽说进香只是托词,但到底人都进了寺里,七娘子也照旧先进了大雄宝殿上过香,又在寺内绕了绕,在寒山拾得两位大师的画像前拜过了,才由九哥带着,进了钟楼去看枫桥夜泊里的那口寒山寺钟。
钟楼除了一早一晚,召集香客僧侣做功课外,平素人迹罕至,楼顶又很狭小,董妈妈年事已高,上不得楼梯,立夏索性在下头陪她,九哥跟着七娘子爬到了一半,就靠着窗槛喊累。
“七姐自己上去吧。”他冲七娘子挤眼睛,“别怕,有什么事儿,你喊一声,我就上来!”
七娘子不禁好笑。
“喊什么喊,你当封家表哥是什么人了?”她轻声责怪九哥,见九哥嘻嘻地只是笑,也只好嗔了九哥一眼。转身拾级而上。
远远的寒山寺外,传来了报时的清脆鼓声,七娘子合着鼓声走了十数阶,眼前豁然一亮,就见得封锦立于铜钟边上,对自己盈盈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