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什么。
她亲手给张京写信,张京彼时在宅子里如坐针毡,闷头装死。
来拜访张京的蒲童吉冷笑着:“大人,到底是不是您的孩子,您自己去看看吧。”
――你懂个屁。
张京烦透了蒲童吉的言辞,他不可能去。他要是去见了宋灵雁,不就说明自己理亏吗?
去了就是给宋义机会,自己以后就要被清流打压到死。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张京一直当缩头乌龟,直到收到宋灵雁的信,他才立刻去了宋家老宅。
宋义本来一定要借着这次机会搞烂张京的仕途,就差最后一击了。
虽然会毁掉宋灵雁身为女儿的清白,但宋义无所谓。
反正他也已经要油尽灯枯了,只要保住侄子们就好。
结果正嘱咐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侄子们,就看见旁听的宋灵雁突然口吐鲜血。
然后她衣服里也流出鲜血。
“爹,我已经还了你的恩了。现在我不想再当你的棋子,你也不用想着继续害张京,他是救过我的人,我本就不该这么对他。”
――从始至终,宋灵雁都没怀。
都是用来威胁张京的假话罢了。
碧藕丹,名字很好听,但吃了就会寒气遍体,然后不论是男是女,全都腹部下方淌血而死。
“你.....!”
宋义瞠目结舌,却突然也咳血起来。他的重伤已经要不行了。
侄子们乱作一团,宋灵雁看着宋义要死的样子,厌恶地冷声道:“我不想和你一起走黄泉路,宋义,你晚点死好吗?”
在宋灵雁眼里,名声比命都重要,但是偏偏她的名声比泥尘还脏。
也没有侍人来救她,宋灵雁背对着一片混乱,艰难地拉开门。
宋义所在的金字号包间外就是一池冷水,池水之上飘着燕国冬天独有的莲藻。
血一直淌到屏风。宋灵雁跨过门槛,泛白的指节离开门框之前,突然看见池水对面的长廊上有一大堆人影在晃。
她似乎看见张京的脸,也似乎没看见。宋灵雁伸手捂住嘴,指缝里涌出大股的血,苍白细瘦的手指都被染成红色。
张京刚来就隔着院中池水看见宋义包间的门开着,里面一群男人乱作一团,宋义正被大夫抢救,然后宋灵雁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若有似无地看了自己一眼,浑身是血地跳池了。
张京呆了一秒,这一秒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生活就是狗娘养的。
然后张京反应过来了。他一看见宋灵雁浑身是血,就猜到宋灵雁没怀,她是在故意让自己流血,让笃信她怀了的外界以为她流产。
亦或者,她就是想死。
她给自己的信,只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