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摸不透公子的意思,心里有些忐忑,这样说好像忤逆了公子的意思。
好在那人很快回过神,沉吟片刻道:“啊,既然这样的话,有件事你去办也好,那你再替我到抚州走一趟吧。”
他低下头,“公子有命,万死不辞。”
那人低头饮了一口手中茶,神色倦怠,挥挥手让他下去。
他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鞠躬行礼,退行到院门处。
踏出院门时,他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庭院中,又好像透过了这方小小的庭院,看向了很远的地方。
他转过头不带半分停留,隐隐约约间,他听到身后那人指节随意地敲击着桌面,打着拍子吟道:
“雪液清甘涨井泉,自携茶灶就烹煎。一毫无复关心事,不枉人间住百年。”
声音低沉又疲倦,莫名生出一种凄凉的肃杀,缓缓盘旋在这冬日的漫天大雪里。
○
疏花睁开眼睛的时候,慕飞白脸上的担忧着急都没来得及收住。
看到她醒来,慕飞白眼睛倏地亮起来,在略显昏暗的烛光下熠熠生辉。
那眼神,担忧又温柔。
“疏花,你醒啦!”
梦中最后那个画面在疏花脑海中浮现,她张张口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方才慕飞白醒来时,疏花还在昏迷,直接躺在冰冷的地上,眉头微微蹙着,叫他心疼不已。
慕飞白不假思索的扶起疏花,轻柔的把疏花揽进怀里靠在自己肩膀上,虽然这样的动作有些亲密,但除此之外,他再无其他逾越之举。
见她醒来,他扶着她坐起后赶紧松了手,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怎么样?感觉好些吗?”
“嗯。”
疏花醒后神色不不变,还是他所熟悉的那种冷若冰霜。
两人对坐着,一时无话。
就这么坐着,慕飞白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好几个念头。
他不知道疏花那个梦魇里有什么,也许根本与他无关。
可是他的梦魇里只有她一人。
自己能那么早醒过来,不过是因为喜欢着她这份心情在梦里也很强烈罢了。
然而,这已经挺好了不是吗。
静默了半晌,疏花突然开口,“巨蟒。”
慕飞白甚至没怎么思索,就懂了她的意思,像是日积月累的本能反应,“不知道跑去哪了,我醒来时它已经不见了。”
“那些人。”
“喏,全晕倒了,那个方宗主在那呢。”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疏花随意的扫了一眼,看到方旭靠着根立柱紧紧闭着眼睛,神色冷峻又肃穆,不知道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