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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时间紧迫,疏花与慕飞白一并送来的粮草已经率先离开西北大营在撤离的路上了,士兵们紧跟其后,低调地往坞城赶去,准备协助坞城的百姓撤离。
按照事先预估的时间来看,应该能在十日到来之前,疏散掉坞城所有的百姓。
只要保证匈奴袭城前,坞城已经撤空,就算是破了僵局,保全了坞城的百姓。
昨夜疏花不曾好眠,慕飞白自然也没心情安睡,然而他没有进去打扰,只是在外面静静陪了疏花一夜。
眼下军中也需要他帮忙,他打起精神,在军中奔走,帮着杜骆斌指挥士兵收整军备离去。
西北营地的“壳子”留下了,里面的大部分东西还是得带走的。
大部分士兵低调撤走后,偌大的营地里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除了同逐安留下守城的士兵外,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了。
其中便包括景帝以及其他文臣。
若非要留下垫后,一般而言,位高权重的臣子总是要比士兵们更早离开的。
然而,文臣们瞧着都精神恹恹的,似乎还没从那天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拉不下面子来,撤离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抢着离开,就这么一直拖到了最后。
再说景帝魏丰,他本不愿就这般轻易离开,然而大军都开始后撤了,文臣们再坚持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在大臣们叨叨絮絮的极力劝阻下这才松了口,也算有了台阶下,带着几个随行的宦官,姗姗来迟。
大臣们也慢吞吞跟在景帝后面,准备一同离去。
再怎么说也是王君御驾,杜骆斌便请逐安去送一送行,也算全了君臣礼数。
慕飞白不想疏花太过伤神,让逐安照看着疏花些,逐安便带着疏花一起过去了,只是,疏花兴致不高,冷漠的跟在逐安身后。
他们在营门口迎上了景帝一行人。
践行之时,本该说点勉励之言,然而,景帝同逐安两两相望,静默无语。
景帝神色倦怠,目光微恸,这几天,他就像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片刻不得安宁。
长情剑在脖颈间留下的剑痕还没彻底消退,隐隐作痛。
也许逐安说的对,不杀他更让他痛苦。
他的发间多了几许白发,整个人也像是突然就陷入苍老之中。
当一个人的心变老的时候,就真的挡不住岁月的侵蚀了。
种种情绪翻滚不安,难以名状。
他看着静默而立的逐安,良久,终于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也许,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魏丰说:“对不起,林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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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或者恨,皆太过沉重。
历经过爱恨别离的滋味,才会懂得简简单单陪伴在身边是多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