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阵阵尖叫,推搡着往后跑开了些距离,却也不算多远,彼此嬉笑着,仍是好奇地瞧着他。
就小胖墩一个人没跑,拿出了他作为孩子王的气概来,小胖手一挥,笑哈哈地嘲笑同伴:“瞧瞧你们这些胆小鬼,他不就是个病恹恹的药罐子么,你们这般怕作甚!”
那方才说话的小丫头一张脸皱起来,又是要哭不哭的样子,又不敢上前拉他,使劲招手:“小胖儿,你快过来!”
小胖墩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眼珠子转了转,恶作剧心起,忽的灵机一动说道:“有了!我有办法了!你们不必再怕了!我爹以前说过的,过年放爆竹是因为爆竹的声响能驱赶年兽,净化污浊,带来吉祥,咱们不是有许多爆竹么,现在就能‘净化净化’这个药罐子,帮他去去病,这样你们就都不用怕了!”
说着,就要将他手里的爆竹往容怜身上扔。
小孩子的恶意,往往不经意却很刺人。
容怜有些烦,扭头望了望绸缎庄里,关楹杉还在仔细挑着衣料,时不时虚虚比划一番,像是在想,给他做件什么样式的新衣裳好些,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年关街上经常有络绎不绝的鞭炮声,他们这点小小的嬉闹并没有太显眼。
他回过头盯着一群兴致冲冲的孩子们,沉下脸,一把就抱起了绸缎铺子门外摆着的小花盆,双手举得高高的,作势要冲他们砸过去。
他沉声问:“你说谁是药罐子?”
一群小孩子到底是年纪太小,被他这般发狠的举动吓坏了,面面相觑几秒后,悻悻地逞着强,撂下几句狠话便匆忙逃走了,那小丫头被吓哭了,被周围的小伙伴捂着嘴拖着溜走了。
关楹杉出来的时候,容怜还是乖乖等在门外,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牵起容怜,然后回了家,容怜也一句话都没有提。
此时,接了这刻着长命百岁的小锁,容怜便在想,小胖墩说我是药罐子,可书上说,药罐子都是活不久的。
他真的能长命百岁吗?
分别时,容怜撩开马车窗子的锦帘,回头看了眼关家的大门,总觉得好像要过很久很久之后,才会再见到门外那棵紫楹花树了。
○
年夜,容家宴席上,人声鼎沸,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自是一副大世家该有的体面繁华。
关楹杉换了一身绀青色的华服,玉钗束发,玉带环身,轻抹胭脂,几点珠翠,美不胜收,便是安安静静坐着,也像画一样,整个人都像是发着光,叫人移不开视线,不管是爱慕也好,惊叹也好,亦或是嫉妒窥伺。
她笑意晏晏,坐在容寻身边的主母位置上,就是不开口讲话,也已经足够惊艳,足够美丽。
这般佳人在侧,容寻也格外高兴,不免招呼众人多喝了几杯。
按例,年夜宴席上,晚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