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朱棣,他左手立于胸前,笑道:“施主,我们果然再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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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寺内,幽深石径中。
朱棣和道衍并肩前行,一众随从则在数丈外警戒着。
“禅师,你知道我要来寻你?”朱棣好奇问一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呵呵,”道衍先是打了个偈语,才轻声笑道:
“燕王殿下和贫僧,都是心有尘埃之人,自然有缘!”
朱棣深深看一眼道衍,那日初见时,他身穿团龙袍,皇子身份倒是不难猜。
他嘴角微微一抽搐,惊讶问道:“禅师怎知我是燕王?”
“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
道衍上一句,取自《坛经》,这句又是取自《道德经》了。
“当今太子,元至正十五年生人。”
“秦王,至正十六年生人。”
“晋王,至正十八年生人。”
“殿下,至正二十年生人。”
“吴王,至正二十一年生人。”
说完这些,道衍看向朱棣道:“猜到殿下的身份,很难么?”
“呃……”朱棣一愣。
道衍随口就说出他一众兄弟的生辰,朱棣才知道对方不但是个有心人,其博闻强记的功力,已经到家了。
他心中一凛,沉声问道:“那禅师和小王心中的尘埃,都是何物?”
“心本无尘,尘即是心。无心无尘,人便死了。”
“贫僧虽然入释,若时运得济,做个主持方丈,也算自在。”
道衍轻声笑道:
“殿下虽出身极贵,却再难往前一步。”
说着,他看看四周幽静的树林,低声道:
“世人所求,不是想更好的活着,而是主宰自己的命运。”
“禅师高见!”朱棣心中一动,看来这和尚,确实知道自己所需所求。
他是极有主见之人,想到这里,便开口道:
“小王想邀请禅师常年为小王解惑,不知可得机缘?”
“这又要什么机缘!”道衍嗤笑一声道:
“若是殿下能助贫僧一臂之力,进了僧录司,以后任由殿下差遣。”
燕王却摇摇头,笑道:“不可,僧录司好入,可知心人难求。”
道衍闻言,抬起头来,深深看朱棣一眼。
“呵呵!”两人四目相对,俱是呵呵一笑。
“这么说来,还是贫僧着相了!”道衍好奇问道:
“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