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够意思了!你们不会被个小小的鞘甲阵吓破了胆吧!”见玄天仍然犹豫不决,严禄轻蔑地笑了。说这对兄弟居功自傲不假,但这二位不卖帐的主,这么多年只一心驻守青州要隘,从不参予朝中派系纷争,之前二皇子多次拉拢未遂,以至使用刺杀手段也难如愿。足见这二人不但有傲气、还有傲骨,且这傲气和傲骨也需有些本钱才可以。
深知鞘甲阵坚固难摧,但听严氏兄弟口吻,多说反而无益,玄天只得点头应允并约定三日后破阵。
近日因亲睹三军将士是如何鼎力拥戴他们的大皇子殿下,而他也终是勉强应下了将士们夺取青州的请愿,玉雪心中难免些许忧虑。
如果天下纷争不速攘却,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而他日平定战乱,免不了夺得更多州郡,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到时上上下下又一番请求,只怕再不好拂了众愿。或许天意注定一尘将成为一代明君标榜史册,岂能让一己之私所碍。如此并无不妥,只是到时候自己当选择何去何从?他心中又将把我至于何处?即便是对我好,可惜那珠宫贝阙中的拘束和少不了的廷后纷争,却未必如我所愿。
思绪难平,玉雪便抱着琴独自一人往青霄山巅而去。
山中云遮雾绕怪石嶙峋。有一泓清凌凌的流水,当中巨石如同龟兽匐伏。踏砾而上趺坐横琴,四周寂寂唯流水潺潺,于是玉雪攘袖露荑纤指揉弦,欲与流水和上一阕《采桑子》。
“忧思难作浮云散,趺坐横琴。
趺坐横琴,欲奏何词?方不负知音。”
弹唱完上阕正欲奏下阕,却听得一个熟稔的声音起和道:
“激扬晾翅灵犀鹤,踏场长吟。
踏场长吟,随舞翩翩,更不枉冰心。”
知是一尘,玉雪虽心中惊喜,也不回头看他,只假装不知,嗔道:“我欲一曲和流水,不知何人不识趣,竟以拙和搅清音?!”
本想找玉雪揣摩刀剑合璧,来日好破鞘甲阵。听人说她上了山一尘便追随而至。看见心爱之人凌然于怪石之上,痴心人痴望,如慕仙子。又听她唱了上阕,方才饶有兴致地脱口和出下阕。不想她竟说是不识趣,还搅她清音,一尘自觉冤枉,遂叹:
“呜乎、哀哉!人说知音难觅,你却如此慢待知音。”
说笑间衣袂飘飘斯人已跃上怪石。抬头转眸,玉雪略带幽怨的眼神朝他一瞥,“知音?知音不知心,狂妄自多情。”
“怎的不知心,奈何不多情。江山早平定,遂愿成双行!”
一道深情而坚定的目光凝视着玉雪,让她的双眼早已不忍偏离。如今他们彼此似乎都能看到对方内心深处,坦荡得没有任何犹疑。玉雪仰着的俏脸仍未偏转,但嘴角擎着会心的微笑,虽是无言,她望着一尘的双眸却似在说话,“真的吗?”
这样的眼神以及怡人的微笑以至让一尘情不自禁,他忍不住俯身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