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一尘知是以自己先前所叹起句,词中之意自然心知。但想飞雪如蝶舞,似是寻梅去。那蝶于春日里寻遍芳菲丛中,却不见梅影,不能一亲梅之清幽芳泽,便在冬日里化雪而来。玉雪啊,玉雪。此情何需多虑,你就是桃源谷中之梅,我欲做那化雪之蝶,寻遍山野轻覆在你枝头……
“殿下,你欲作何词?”
众人见他半晌还无回应便催促起来。已然入醉的一尘端起酒杯双目微翕,心中深情一阕借着酒劲酣然酝酿着。
他也不答应,片刻起座只自顾把酒大声醉吟一阕《一七令》。
雪。
飞飞,蝶也。
翅儿白,轻盈掠。
素色皆为,群芳早谢。
谁或与相约,寻迹荒山野。
长情未肯离去,清影何曾领略?
芳魂皆作腊梅香,蝶羽亦成曼妙雪。
云蒸出雪岫,霞蔚染冰峰。淡墨写诗意,无笺能画风。醉意正浓、诗兴更浓的一尘,一边摇摇晃晃一边绘声绘色,乘着酒兴才思泉涌,忘情恣意地挥洒豪情。直听得墨离连连拍手,大赞:“妙哉,且不说别的,单说一个雪字,此词以雪开始又以雪而终,似寓意有始有终,由始至终,实乃心中深情之呼唤。”
“呼唤何人?”不知谁又出此一问。
“那自然是雪,一尘之心,难道尔等竟会不知?”
醉眼笑看尘、雪,墨离心知肚明。虽是才相识,但从这二人互看的眼神中,他早已心中有数了。
只有自己的姓名含有雪字,玉雪又岂会不知,虽酒不至甚,一尘此词一出,她心中却由然已是醉了。
此刻,这二位深情相对,仿佛又回到桃源谷那夜,只差没有像桃儿说的那般,似两只蝴蝶翩翩起舞,飞舞来去。
“墨离醉了,胡乱释词,理当罚酒。”
一旁的蔷儿却不干了,端上一杯酒径往墨离口中灌去。墨离何曾防备,被呛得急咳不止。引得众人一场哄笑。
正所谓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那夜,一行人等又是共饮踏歌,又是欢声笑语,直至天明方才道别。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人遇知音夜漏凝,天上人间知哪日?欲辞犹返舞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