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这是何苦呢?这么多年,我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而你只不过今日输了一次而已呀!”
“我和你不一样,我身上……背负着一个王朝。我不能输,也不能……放弃,除非是死……你永远不会懂的……”
“残梦,你怎么了?你不能死……我们还没打够呢……”
奄奄一息的残梦让了无已不能停止呼喊,生怕停下来她就会闭上眼睛。而残梦苍白的脸上却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用尽力气深情地望着了无断断续续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总赢不了我?”
了无只是不停地摇头。
“因为……我不让你赢,这样你才会留在这里,我也能常见到你……所以才努力修炼……绝不让你赢。”此时残梦的嘴角泛起一丝浅笑,“对不起,我这么自私……让你在孤岛空耗了这么多年……谢谢你,陪了我这么多年……”
“你真傻,若早知如此,即便老死孤岛,我也甘愿做你的手下败将!”
怪不得自己总胜不了,原来是那份旧情之深,足以支撑着她始终不败!曾为此耿耿于怀的老僧终于彻悟,声泪俱下。
“真的吗?”此时,残梦嘴角的一丝浅笑,一丝带着殷红鲜血的、如同海边最后一抹晚霞的浅笑——不,也许应该是朝霞,却永远地凝住了,而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海贼们所嘱咐的终于不再有光复二字,“我死后……都散了吧……”
残梦死了,像她的名字一样,光复前朝的夙愿就似残梦一场,了去无痕。
……
海边,了无、一尘、玉雪、天宝目送一叶小舟向着那渺渺茫茫的深海中飘去。小舟里残梦着一身前朝公主的华服,双目紧闭脸上永远停留着那仿若海边第一缕朝霞般的微笑。
“对不起前辈,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和一尘的出现,也许你们可以在此终老。虽然每过三年会打斗一番,可是再怎么斗,也不会伤害到对方呀!”
都是因为自己没能收住剑杀死了残梦,玉雪深感愧疚。除了拥紧已哭作泪人儿她,一尘再不知如何安慰,心中暗叹若是残梦知道自己皇子的身世,又会作何感慨……
“这怎能怪你,残梦为了光复前朝纵容手下,残害了许多无辜的人,这或许就是佛祖给她的惩罚,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但愿她在那边再不会为这些事负累!”踮足抬眼望着海面上已变成一个小黑点的小舟,了无背上兰叶剑,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便转过身去,任凭海浪冲击着双腿,这个老僧独自一人消失在远处,一群海猪沿着海岸线不停蹿越游弋着,那干净纯稚的叫声如同天籁幽歌。
道无情,却长情,魂魄失离涕泪盈。
终究两处行。
叹纷争,又拼争,此恨绵绵何日宁。
了无残梦倾。
(长相思)
自此了无孤身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