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好讨厌……呀!你受伤了!”白衣之所以惊住,是因为她看见皆空手臂上的血迹,那是被狼爪撕破的。皆空轻抚伤处,“没事,皮外伤而已。”
狼女却似犯下了大错,十分自责,“都怪我,没有早点唤住那些狼,因为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跳到那人身前……”她嘴里说着话,双手也没停,硬拉着皆空受伤的左臂察看。这也就罢了,可是她的身体也不觉中紧靠过来,这对白衣来说自然之极,但皆空却难免窘迫,只好脚下加快步子往前走,“这里不宜久留,再者也不知山洞里那些人有没有安全地回去,我们需去看看。”谁知白衣却把他的手臂抱得更紧了,他只得回头,瞧见月色下狼女的双眼中流露出一种异于平常的柔光。这与之前那种纯粹单纯之美相比,似乎多了些什么。而且她就是这样久久看着,仍然抱紧他的手臂……
“你……”皆空冷静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忙问:“白衣,你怎么啦!”
“痛!”
“难道你也受伤了?”
“你流血,我心痛!”
狠并非矫情也不是撒娇,她只是如实地说出自己从前未有过的奇怪感受。
“我都说了皮外伤,你别这么紧张。”皆空示意她撒手。
“我想……就这样走下去!”
“这……这可不行。”
“为什么?”
“因为……只有情意相投的男女才能如此。”
白衣想起了在园中散步的天宝与蕊儿,而皆空想起了佛戒,男女授受不清。月影阑珊,忽明忽暗。一时不知怎么将她手移开,这样不觉走了一段距离。
“什么是情意相投?”
“就是……阿弥陀佛……”皆空答不了,愈发局促。
白衣道了句:“是不是像天宝哥和蕊儿姐他们那样?”
这正好解了皆空的窘迫,“对,正是,正是……”
“那我们也是情意相投呀!”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皆空使劲将手臂挣脱掉,向白衣连连挥手。
狼女皱眉紧问:“难道你讨厌白衣?”
“也不是,因为我是僧人,不可以与别人情意相投,不可以像天宝哥对蕊儿姐那样!”
“怎么不可以,把头发留起来不就行了吗?”
“啊……”皆空一时不知如何向她解释,于是不得不将佛教的起源,为何剃度,僧规戒律,乃至一个人为何要遁入空门等等一干问题一一向白衣阐释,一直说到下山。
白衣最终只道了句:“你说了那么多,我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情投意合。为什么?”
皆空无奈一声叹,好在二人已经到了王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