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过几位读书人。
那会儿的读书人,是真正的读书人。
想必每个时代的每个孩子都经历过此般相同的斗争。
斗争分大小,激烈程度分高低。
张学究也不能免俗。
那会儿的富人,也极有修养。
起码没人敢指着鼻子骂读书人是穷酸。
做生意的,对自己请来的账房先生也是礼敬有加。
不慕名,也不贪利。
一门心思扑在那饱蘸墨香的圣贤书上。
虽说听起来有些两袖清风,清汤寡水,但生活上却衣食无忧,只不过算不得大富大贵罢了。
就是这书读到了一半不读了。
那书中所讲的道理也只通宵了一半,他便觉得已是足够。
他家好歹也算是个书香门第。
吃口白面细米都是在过年的时候,账房先生每晚可是都能有一条炸鱼当下酒菜,再配上几两混酒。
张学究的爹亲也算是半个读书人。
何为半个?
而是看的这孩子的老子。
一个孩子三岁的时候,观其言行,查其举止,便可以知道他老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利欲熏心之辈,还是沽名钓誉之徒。
如此行为当然是让祖宗蒙羞,房梁晦暗的大不敬之举。
但他的爹亲却就是如此的一意孤行。
不得不说,三岁看老,看的不是孩子到了年龄老。
但张学究却已经跨越了这般年纪,对街坊四里家里,年龄相仿的异性玩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其它男孩子推土,玩柳条,都是学做那走江湖的镖师侠客。
或者当那酒肆中的跑堂小二,点头哈腰。
亦或是平平淡淡,真切诚恳的老实人。
若是有人看了张学究三岁的时候,依照如此推论,定然会觉得他的老子忒不成人!
三岁的年纪,本该撒尿合泥。
最后见缝插般的再用些五颜六色的碎石拍片子当做点缀,如此反复数次,一把小扇子就做好了。
回到家往往是天已大黑,夜色如墨。
当娘的放心不下,提着灯笼在家门口苦等。
张学究可倒好,对这些玩意儿却是一点都没有兴趣。
总是要跑到离家老远的地方,去寻摸些奇特的花花草草。
揪下一朵小黄花,花径朝上一翻着,在拔些韧性强,不易断的野草捆扎。
也曾在灭了灯后悄悄的和张学究爹亲咬耳朵:
“当家的,你说这孩子怎么玩儿的都是些小姑娘的东西?一点不像个男人……别等再大些的时候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