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亮慢悠悠的醒来,感觉像是小时候在黄河里坐摆渡船。
那时候黄河还没有修浮桥,就是两岸拉一根钢索,船套在钢索上,人称着杆子过河,水深的地方就拉索,有风吹来,小船摇摇晃晃的,恐惧加上失去平衡,一般人,一下子就要吐了。
陈明亮坐过几次,每次都很难受。
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一会在顺时针加速,然后又在逆时针旋转。
有什么东西在猛的冲击自己大脑,像一座大山,又像一块大石头,压迫感很强,还带着耳鸣,蒙蒙的。
一下子很远,一下子又很近。
还好像有个锥子一样的东西在太阳穴那里拼命钻,头又疼又重。
又睡去了。
又醒来了。
嘴唇干的要命,吞咽一下,嗓子火辣辣的疼。
这应该是吐过了,胃酸烧的食道和嗓子扯着痛,还带着些呕吐味道的酒气。
这是宿醉了,真的不愿意醒过来!。
陈明亮觉得自己好孤独!。
身边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朋友不少,不能交心。
感觉跟母亲和弟弟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而爷爷奶奶又已经不在。
人醒了还不如醉着。
意识清醒了,却假装自己在睡觉。
酒后的疲惫和难受又要驱使着自己起床来,有些生理需求你不能违背,人有三急呀。
总不能啥都拉到裤裆里。
睁开眼睛,周围黑乎乎的。
似乎又有光亮在一闪一闪的跃动。
视野渐渐清晰,扭头看去,离床三五米远,似乎是火苗在舔着锅底,摇曳的散发着热和光辉。
那应该是灶台吧,很大很暖,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不对呀,哪来的火光,这是自己家呀,虽然快守不住了,但现在还是自己家呀。
着火了吗,怎么会有明火!
陈明亮清醒了!!
翻身从床上下来,赤脚套进冰凉的鞋子,好怪。
看不太清楚前面的状况还几乎摔了一跤。
伸手去摸床头灯,熟悉的位置没有熟悉的按键。
床头是空的!墙都没摸到。
再说自己卧室也没这么大呀!。
踢踏着鞋,懵懵懂懂往前摸索,半空中碰到一根斜拉的绳子。
“咔啪”
灯亮了。
这是那种60瓦的白炽灯泡,塞嘴里拿不出来的那种。
还别说这亮度还有些刺眼呢,滚圆的灯泡上面粘满了油腻,下面发出黄色却明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