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很庞大,两对锣,三支唢呐,六支笙。
果然,在不同的环境下,百鸟朝凤也充满了悲伤。
陈明亮听出来至少有六处错误,节奏转换和换气方法也不对,但是他也无心纠正。
陈明亮就像个牵线木偶,在五叔祖他们的指引下先去祠堂磕头,烧香,然后去祖坟选定爷爷的埋葬地点。
这时候还是要动用洛阳铲去试探的。因为这里虽然是陈家祖坟,而且都有几百年历史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下面时不时还有别人的坟。
历史上风水先生们用的都是同一套理论,结果他们选中的宝地和很多年前别人选中的风水宝地是一致的。
问题是他们陈家从山西大槐树搬过来已经五六百年了,从理论上推算,以前的这个老坟至少也是唐宋的。
这成片的坟地,当初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就这样消失于战乱和历史长河中。
就看运动期间被砸碎丢在河道里的那些是石马,石羊,石猴子,还有破损的文官武将石像,就知道这块地曾经也有过辉煌的历史。
后来他们村上还有人靠着探祖坟未开发区域发了财,只是后面被抓进去了。
陈明亮在坟地上磕头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来一场考古发掘,想想还是算了,再发掘也不能掘自家祖坟呀。
下午稍晚一些,爷爷的骨灰已经迎回来了,跟着棺材一起。
从今天开始,参与发丧的人已经开始管饭了,饭菜还很丰盛。
这一餐吃饭时间会比较早,从天黑开始算的话,很快就要开始正式吊孝了。
云阳的吊唁习俗分两部分,前一天晚上来的都是本村本土的人,一个人家族一个家族的前来;第二天上午来的是各方亲戚,各方朋友。
陈明亮和叔叔领衔,每人带了一队亲近的孝子孝孙,人手一只柳树新的哭丧棒,跪在吊唁通道的两旁,来感谢宾客的到来。
寒冬腊月,院子里升了不少盆炭火,可该冷还是冷。
还好本村的人不算多,程序很快就结束了。
陈明亮感谢过这些前来帮忙的人,别的不说,烟卷是准备的足足的。
之前治丧物料的钱已经让任静给付掉了。
东山没有什么好烟,将军大鸡一支笔,泰山孔府哈德门。
“天元将军”已经算是最贵最有档次的了,这里好像没有周酒耕领导才能抽的九五之尊。
第二天的场面可就是真的宏大了,因为前一天晚上县城招待所已经住满了人,全是京城来的名人,平时都难得一见的。
发丧的重点真的不是谁死了,而是看谁还活着。
就说来吊唁的这些人,难道真是来瞻仰和纪念陈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杀猪手法比较好吗,不可能的,还不是因为陈明亮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