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走去,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有个瓦剌贵族,他身上起码揣了不少于六根金条,我观察他很长时间了,他现在还没有出城。”
杨信三步并做两步,追上了范广:
“你还真准备听你们总兵的话,等香灭了就杀瓦剌人?”
范广把刀柄在手上缠好,目光盯着瓦剌兵群中的一个翻皮帽子兵,口中毫不犹豫的答了:
“为什么不?”
“我范广从军多年,自从追随侯爷,才发现打仗还能这么容易,只要令行禁止,听命杀敌,就能战无不胜,我为什么不听侯爷的军令。”
杨信站在楼梯上,看着范广向下走,脸上有些茫然:
“所以苏城能够让你们放下马上就要砍到瓦剌人头上的刀,所以你们刚才都已经准备好了,一等信香烧完,就开始杀瓦剌人。”
范广用没有拿刀的手指了指左近,然后扒住墙头,纵身一跳,跃入了奋武营兵之中。
杨信游目四顾,只见四武营的兵都在收拾手上的军器。
行动快的,刀、枪,都已经举了起来,尤其是满脸横肉的张石头,手里的钢刀已经快要递到从他前面逃走的瓦剌人身上了。
张勇突然跳上了香案,大吼一声:
“烧完了。”
“杀”
密集的喊杀声几乎同时响起,在城内的各个角落,明军挥舞着刀枪,看向逃命的瓦剌人。
“噗噗噗”
锐器刺入肉中的声音连绵响起,逃走的瓦剌兵几乎是成建制的被砍倒。
首领逃走、被限制携带抢夺的金银,牲畜与奴隶更是不准带走,瓦剌兵的士气本来就低的很,刚才还有着逃命的希望,更是一心只顾着向城门冲,根本没有想过要跟明军拼杀。
没有斗志的瓦剌人一心逃走,而苏城又下令不得关闭城门,有了逃命方向的瓦剌人根本不愿意反抗,身边的袍泽死伤再多,也不起反抗的心思,一心只顾着往北逃。
四万瓦剌兵,走掉的不过两万。
战斗结束的很快。
懵逼的杨信再次见到范广的时候,已经是在苏城的中军帐内。
卸甲的范广额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左臂用布条挂在肩膀上,身上的武将常袍上也是血迹斑斑,不过他脸上满是得意,手里正拿着一块金条,向营帐内的将校们炫耀。
“……我盯着那孙子很久了,差点就让他跑了,挨了那孙子一刀,这几条金子到手,我在京城买宅子的钱就凑齐了,转头我就买在侯爷隔壁。”
“你孙子还真是一心求财啊,连命都不要了也要金子。”
杨信讽刺了范广几句,这才向坐在案几后面处置军务的苏城行礼:
“末将杨信,见过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