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依我看,这俩小伙还是去当捕蛟人吧!”
“捕蛟人挣钱快?有保障?”我问。
“不是,是死得痛快!”张歌奇哈哈大笑,“你想想看,被蛟吃掉,干净利落,连火葬的钱都省了!”
“你可拉倒吧!”我没好气地说,这家伙太不正经了。
我苦思着:无论是书上,还是奶奶,还是捕蛟人,都说这病治不好,看来是真没辙了,遇到这种绝症的感觉实在令人挫败……
稍后李叔出来,掏出一把有零有整的钞票,那双布满老茧又有皴裂的手看着叫人心疼。
我收下之后,说明天再来看看,便告辞了。
随后一想到要去张小发家,我的心情就没那么轻松了——毕竟我和小发不算太熟,况且他爹的性格也不太好,这在村里是出了名的。
这次我先报了药的价格,然后张小发爹给我来了一句特别不痛快的话,“林大夫,你奶奶行医的时候从来没收过这么高的药费。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有些钱挣得,有些钱挣不得。”
这话听得我火气噌噌直冒,他居然怀疑我挟病起价?
我不想跟同村人扯破脸,而且作为大夫,跟人争赤白脸地争辩十分掉价。
我压抑着火气,淡淡地回答:“我们林家向来不干这种事情,这药就是这个价钱,不信你可以自己找人鉴定一下这些药材的价格。另外,你不想治的话也请便,我不强迫你。”
“呃,那啥,我也不是那意思……”张小发爹闻言又软下来,嘬着牙花子,“三服药一千多块呢……唉,算了,我买着先吃吃看,这药要吃几个疗程?”
我说:“一直吃!”
“什么?”他一惊,瞪大了眼睛。
我只好又强调一遍,“张叔,蛟化症是绝症,只能压制不能去根,你要有思想准备,这七石散需要每天服,几乎一辈子不能断药。”
“天天吃这么贵的药,家里有座金山也吃不起呀!”张小发爹听了直摇头,又是很情绪化地嘟囔道,“林大夫,是不是你治不好呀,编这种话吓唬我?”
被质疑的我更加不爽,想甩一句不治拉倒。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张歌奇把外套脱下一半,露出肩膀上的鳞片,说:“大叔,你看好了,得了这病之后,慢慢就会变成我这样,不吃药情况会更加恶化,最后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而且六亲不认,见人就咬!你要是不打算给你儿子治,林大夫的这些七石散我准备统统包圆了,到时候别后悔。”
张小发爹惊愕地看着张歌奇身上密密的肉鳞,好半天缓过神来,忙说:“我治我治,我就这一个儿子,哪怕砸锅卖铁,也不能让他有啥三长两短!”
张小发爹麻溜儿地买下三包药,我和张歌奇在他家院子待了一会,等药汤煎出来,张小发爹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碗喂给张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