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波澜不惊的贺山亭一次泄露出不平稳的情绪, 尝到什么叫自作自受,但只是转瞬即逝。
他无表情抬起眉梢,眉尾形成锋利的角度,他还没问宋醉是不是天天捡垃圾吃, 这只小崽子反问他是不是捡垃圾吃。
“觉得呢?”
宋醉听出对方语气的危险气息, 理智把话收回去:“好的当然不会。”
他的视线从左到右将客厅扫一遍, 连窗帘都烂得一绺一绺的,确定没有可以带的东西后他到卧室。
卧室的情况比客厅还要糟, 客厅好歹有窗户光线充足, 客厅没有窗户一片漆黑, 看起就像不旋转不带电荷的黑洞。
“床单被子要不要带?”
宋醉边问边打开灯,可打开灯他就沉默, 望着卧室的景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名义上是床其实就是几块儿拼搭的木板,木板上的碎花毯子薄得透光, 还不如他在学校买的地摊货, 穷得属实有点过分。
怪不得阿亭不让自己进,是怕他发现住的地方这么差吧, 还怎么维持子上的骄傲。
这心态他丝毫不陌生,他还记得自己瞎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时,有只手向他伸过,伴着好听的金属叮当声,他满不在乎说自己很好。
到这儿少低下头从兜摸出一粒瑞士糖,伸手递出去, 这是一个简单的安慰。
可显然对方会错意,接过糖盯会儿碎花毯子,似是妥协般开口:“要带就带吧。”
宋醉只好把安慰的话都咽回去,看在毯子完好的份上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