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吴警官挂电话, 手握成拳砸在桌沿,他不相信会有这多的巧合,这显是有人对他的警告。
尽管他想继续留在沪市监看宋醉, 可调令经下,他只能压下心里的不甘。
他同情被关在地下拳场的孩子,但他一点也不可怜宋醉, 因为宋醉是为钱自己走进笼子的,一恶魔不会是受害者。
宋醉睡在全然陌生的床, 原本谨慎占据床的一小块儿,在席卷的困意下渐渐往间挪挪。
挪下。
又挪挪。
最后舒舒服服睡在床的正间。
沙发的贺山亭望见宋醉不老实踢开被子, 睡成一大字形,跟平日的安静慎重完全是两人。
他看得好, 放下水杯走过去拉被子。
少年睡在枕头呼吸声均匀, 气息浅得跟小猫似的,稍不留神听不见。
初秋的天气谈不冷,贺山亭将被子随意搭在宋醉的身, 许是不耐有东西束缚,刚搭没多久就被一只凉丝丝的手推开。
怕冷还踢被子。
他摇头回过神, 那是一只格外纤细的手,指甲修成干净的小月牙, 骨节匀停, 饶是不关注手的他多看两眼。
这一看下停住目光, 因为衣袖垂落至少年的手腕,白皙的皮肤有条蜿蜒的伤疤,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淡淡的。
睡衣是普通的白色棉质睡衣,袖口起着皱巴巴的毛球,显然是穿久舍不得买新的。
贺山亭蹙蹙形状锋利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