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表坐赃八千两银子的证据,一天之内,三次上本弹劾,皇甫逸表被迫辞去了宗正寺卿之职,引咎下台,这个案子再一次使陈直声名大振,但也让他陷入了一种危险之中,皇甫逸表更是仗着皇帝的宠信,在朝中公开表态:‘陈直不死,朝难不绝!’
这就摆明了他要杀陈直,皇帝也装聋卖哑,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所以这一次陈直东来查案,太子特地派了两名影武士一路保护他的安全。
陈直从洛京一路东来,在江宁他改为乘船,沿着运河南下,昨天到了平江县,小船便进入吴淞江,吴淞江也就是紫桐河的上游,走这条河可以直接抵达维扬县。
中午时分,天下起了小雨,雨不大,细细的,如针尖般侵润在人的脸上,带来丝丝凉意,陈直头戴一顶斗笠,背着手站在船头,欣赏着江南水乡的烟雨朦胧,他原本沉甸甸的心情也变得淡然起来。
“天星,那里便是松陵镇了。”
陈直指着远处的一座白墙黑瓦的小镇,脸上lu出了罕见了一丝笑容,“那就是传说中范蠡携西施的隐居之地。”
天星是太子派来的两名影武士之一,一直贴身保护陈直,他长得身材修长,不苟言笑,和陈直颇为投缘,一个多月走来,两人已经很熟了。
“嗯!传说中第一美人。”
“你只知道西施,不知道范蠡么?”
天星摇了摇头,他几乎没读过书,只知道西施,没听说过范蠡是谁?
“请问大人,他是何人?”
陈直没有回答,又问坐在船边钓鱼的年轻男子,“无晋知道吗?”
坐在船边悠闲钓鱼的正是无晋了,他是昨天下午从维扬出来,当天晚上便在平江县接到陈直,便随着他一同乘船返回维扬县。
无晋穿着一袭青布长袍,头戴一顶斗笠,腰间束革带,一手钓鱼,一手拿一柄折扇,看起来神情悠闲,颇像一个出来游山玩水的读书人。
听陈直问他,他刷地打开折扇,轻轻扇了两下,笑道:“范蠡是从前越国的一个大臣,‘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就是他说的,越国灭吴后,他看透了越王勾践只可同患难,不可同富贵的本ing,便带着西施隐居于此,他后来做生意发了大财,又三散家财,自号陶朱公,被誉为儒商之鼻祖。”
“说得不错!”陈直鼓掌赞扬,“不愧是维扬县来的,对商人的老祖宗了如指掌,无晋,你们那里供陶朱公的财神庙一定很多吧!”
“财神庙不多,比不过菩萨庙,不过八仙桥那边就要修一座财神庙,陈大人若有时间不妨去拜拜。”
无晋扇着扇子笑眯眯道:“据说ing灵验的,陈大人有兴趣吗?”
陈直被无晋的幽默逗了呵呵笑了起来,“还没有修,就知道灵验了么?”
影武士天星见无晋下雨天还打扇子,不由有些嘲笑他,“无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