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一般,一个捂着肚子,一个弯着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笑声中,二人身形一顿,忽又原地暴起,两样物事疾若闪电般向对方面门射去。
泰王射出的是藏在右手护腕内的一支玲珑袖箭,而方铮却迎面向泰王洒出一大蓬石灰。
二人笑得畅快,下阴手时也毫不留情,手段端的毒辣无比。
情形与当日扬州城下两军阵前何其相似,本是相交甚厚的一对老友,自泰王暴露出真实的意图后,二人彼此心中便再也没将对方当成朋友看,而是当作了生死仇敌,必欲取其性命而后快,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毒。
袖箭来势甚急,直奔方铮咽喉要害,方铮大惊,急忙侧身闪避,可好运不可能一辈子伴随着他,纵是他反应灵敏,闪避得快,小巧的袖箭仍不可避免的射中了方铮的左肩头。
箭尖入体,方铮痛得瞋目裂眦,放声惨叫一声,接着像根被人砍倒的木头一般,直直的倒了下去。
相比之下,泰王也好不了多少,他显然也没想到方铮跟他打着一样暗袭的主意,方铮手中的石灰洒出,泰王猝不及防,躲无可躲,生生被石灰洒了满脸,最要命的是,石灰已入了眼睛,泰王也痛得大叫一声,踉踉跄跄往后退去,早有部下急忙赶上扶住他,退回军阵之中。
“快!快!全军往北撤!在包围圈收口之前冲出去!”泰王双眼紧闭,被石灰刺激得生疼,嘴里仍急切下令道。
数千反贼不敢再与方铮身后的一千多将士纠缠,急忙收了兵器,左右搀扶着泰王,仓惶向北奔去。
“追!给老子追!不准放走一个反贼!”方铮倒在地上,右手捂着肩头的箭伤,咬着牙怒声喝道。
方铮身后的众将士不敢怠慢,高举刀剑向反贼冲杀而去。
温森和一干影子属下却大惊失色的迎上前来,将方铮扶起,七嘴八舌问道:“大人,您怎样了?”
“大人,您受伤了!”
方铮痛得脸色苍白,豆大的冷汗一滴一滴顺着脸庞流淌,稍稍侧头,见左肩膀上斜斜插着一支长约四寸,如同钢钉一般的袖箭,鲜血顺着伤口流出,已染红了半边衣裳。
方铮杀过人,当然也见过血,不过见别人流血跟见自己流血完全是两个概念,刚才与泰王互相暗算时尚不觉得,这会儿看见自己肩头上殷红一片,一种强烈的恐惧和后怕感自心头渐渐升起,方铮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伤口,哆嗦着嘴唇无助的看了众属下一眼,忽然大叫一声:“狗日的!老子负伤了!”
接着便“啪”的一声,仰头又往地上一倒,晕过去了。
温森等人大惊,急忙抱起方铮,迅速往后退去,乱军之中,众将士执刀剑杀赴反贼,只留温森等一干影子属下守着昏迷过去的方铮,温森见袖箭仍插在方铮的肩头上,怀着惴惴的心情,小心的抽出袖箭,迎着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