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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老母便问那道人,妖孽藏身在府中何处!”
“那道人在府中盘旋两日,说妖孽不是旁人,便是我妻金盏!”
“老母本是不信,但道人一提点,老母便想起金盏为她治病之时所用的道术,老母念及金盏救她一命,便将金盏唤到身前,问她到底是人还是妖!”
“金盏被逼无奈,只好说出了她的身份,她本是那涂山中的狐族,虽然是妖身,但从未害过人,更没有想过要害府上任何人的性命!”
“老母得知她的真身,却是再也留她不得。”
“且不说她是好是坏,柳府又岂能留一个狐妖在府中,而且这个狐妖还是堂堂柳府二老爷的正妻,这事要是传扬出去,柳府在金陵恐怕要沦为笑柄!”
“再加上那道人之言,老母生怕柳家唯一的男丁不满足月而亡,于是便狠下心来,将金盏给逐出了柳府。”
“金盏就这样离去了,从此之后,我与她再未见过一面。”
“我不知她去了何处,她也没有给我留下一点音信。”
“这二十年来,我常常想起她,其实我很想和她说一句,她是人是妖并不重要,她是我妻,我是她夫,夫妻本一体,岂能各自飞,只恨我外出归来之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我根本无处去寻金盏的踪迹。”
柳夫子说到这里之时,不禁老泪纵横,他这一生,只娶一妻,便是金盏。
他虽知她为妖,但却深知她心地之善良,这世上再无女子能与她相比。
只可惜繁华如空梦,一切似云烟。
他苦等二十年,希望金盏能有朝一日回来寻他。
可是终究没有等来。
许仙听到柳夫子之言,不禁摇头哀叹。
这世上的痴情男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是刚巧让他给碰上了。
想不到柳夫子竟然有过这样一桩陈年旧事。
想不到柳夫子也是如此用情至深。
这二十年来,想必柳夫子肯定是愧疚满怀。
二十年,从英姿郎君变做两鬓斑白的老夫子。
柳夫子这二十年,当真是过的凄苦。
人生之际遇造化,真是无常无常。
柳夫子又岂能预料到后事,许仙甚至能感觉到柳夫子满心欢喜的从异乡归来,想和妻女团聚,却闻此噩耗的那种心情。
一般人恐怕都承受不来吧。
那种绞心割肉刮骨一般的痛,又岂是寻常人能理解得了的。
而且此事全由柳夫子老母一手操持,他身为人子,又岂能说生母的半句不是。
他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而且也不能说柳老太君的做法就是错的,毕竟金盏真的是妖,道人之言,虽然有危言耸听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