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怎么了?”
他揉揉眉,笑道:“本王多饮了几杯,有些醉了。”话落,起身,道,“儿臣身体不适,先行一步。”
谢氏秀眉紧拧,晋王府席位近亭口,那闯入的侍女所说之言她也听到了。
这宫中,要乱了。
百官似乎也察觉到了风雨欲来,一个个都屏气凝神,丝竹管弦声中,似乎也多了几分弹奏之人的紧绷慌张,帝君龙颜大怒,拂袖而去。
宴散之后,太子方走出梨园,便下令亲卫:“速去查看,到底出了何事?”
皇后苏氏不疾不徐地走来,神色甚是泰然:“皇儿莫急,很快怕是会有好消息传来。”
凤傅礼惊愕:“母后,你做了什么?”
苏皇后摩挲着朱红的丹蔻:“明嫔对萧景姒动了心思,本宫不过是推波助澜借了她的东风。”
凤傅礼脸色骤变:“你对萧景姒做了什么?”
不待苏皇后开口,凤傅礼突然冷笑:“母后,你太大意了。”萧景姒,又岂是那般容易被算计之人。
一刻钟后,永延殿外,再生事端。
“皇上,皇上!”宫人慌慌张张来禀报,“皇上,出事了!”
顺帝方才在梨园的火气便没下,这会儿脸色黑沉:“何事惊慌。”
“奕王殿下他,”宫人跪地,满头大汗,道,“奕王殿下殁了!”
帝君闻之,身子一晃:“怎么回事?”
回禀之人战战巍巍,脖颈的襟口被冷汗湿透:“老奴不知详情,紫竹园大乱,国师大人重伤,明嫔娘娘疯了。”
夜已昏黄,清秋的月,乍暖还寒,冷冷清清凄凄凉凉。
楚彧赶到紫竹园时,满地尸首,他的阿娆便站在浮尸遍布的石阶上,手里握着箭矢,胸口大片大片的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半身白色宫装,眸,竟隐隐透着淡淡的蓝。
“阿娆。”
她回头,摇摇欲坠,唤道:“楚彧。”身体,缓缓倒下。
“阿娆!”
楚彧飞落在她身侧,将她揽进怀里,那血似是染进了眼眸,尽是猩红。
萧景姒张嘴,却没有力气。
楚彧捧着她的脸,用指尖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血:“阿娆,”捂住她心口的伤口,他小心翼翼地,“你不会死的,不怕,没事的,没事的。”
楚彧轻声哄她,说不怕,其实他怕,怕得连手都在抖,满头冷汗滑过精致的轮廓与那双血红的眉眼。
萧景姒摇头,道,无碍。
怎会无碍,那么多血,那么多血……
北赢万妖的内丹又如何,她会疼,他也会。
楚彧不敢用力抱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护在怀里:“是不是很疼?”他喊她的名字,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