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又咬了一口,楚彧欢喜得不行。
紫湘直摇头,觉得常山世子在自家主子面前好幼稚,好任性,太颠覆平日里喜怒无常的暴戾形象,像极了凉都那些诰命夫人们养的贵宾宠物犬,被惯坏了,又娇气又娇软,还要哄着宠着,要时时刻刻让他知道,他盛宠不衰,天下最美!
好在,已经到了天牢,不然这“咬不咬”的风月小游戏得没完没了。
一路畅通无阻,重兵把守在外。
“里面脏,你别进去,在外头等我。”
萧景姒点头,站在铁牢之外。
“啪嗒——”
开了锁,牢中蜷缩在秸秆上的人,骤然睁开眼,警觉地抬头望去:“是你。”
男人一身血衣,灰白的发黏在脸上的伤口上,结了痂,样子狰狞,正是平广王靳炳蔚。
楚彧迈着懒懒的步子,闲庭信步,好不随性。
常山世子楚彧,大凉最是不能招惹的人,靳炳蔚不由自主地发颤:“你来做什么?”
他大抵耐心极差,开门见山:“摄政诏书在哪?”
靳炳蔚瞳孔微张,轻轻跳动了几下,转开眸:“什么摄政诏书,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似镇定,却难掩惶恐,男人撑在桔梗上的手,略微收缩抓紧。
这便怕了?
楚牧仍是懒懒语调:“不说?”
靳炳蔚一声不吭,撑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凛冽得毫无温度的嗓音从上方砸进耳中,楚彧说:“把他一只手砍了。”
靳炳蔚瞳孔皱缩:“你敢!”
他好似未闻,侧身,看着铁牢之外,声音极尽了温柔:“阿娆乖,闭上眼,别看。”
隔着铁栏,她站在几米之外,楚彧并不避讳她,她也全部听从,便闭了眼,微微侧了身,偏开了视线。
靳炳蔚这才发现烛火昏暗的角落里,一身清雅的女子,站在凹凸不平布满青苔的地牢石壁前,仿若置身事外。
靳炳蔚冷嗤:“原来钦南王府早便做了国师的走狗。”目光如炬,他高喊,“楚彧,你助纣为虐,早晚——”
楚彧转头,对身侧之人说:“他若是再叫唤,把舌头也割了。”似乎想了想,漫不经心地,“先割舌头,再砍手,免得吵吵嚷嚷。”
菁华很镇定地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刀,又很镇定地盯着靳炳蔚的嘴,似乎在想从何下手。
靳炳蔚瑟缩到了墙壁。
菁华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刀光一闪——
“住……住手!”
果然,经不住吓,瞧瞧,久经沙场的平广王,瘫软在地,吓得浑身发抖。
楚彧抬手,菁华便松开手,退到一旁。
“给你两条路选。”他说,眸中杀气逼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