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我便自伤一寸,你死,我便跟着你死,所以菁华,别让我躲在你身后,我躲不过的。”
她挣开他的手:“对不起……”
终究,她亏欠最多的人,是他,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也没有资格抓着他了,她百般挣扎后,还是将自己推到了万劫不复的田地。
菁华站在原地,背脊被压弯了。
因为出血严重,楚彧暂居竹安公主府。
萧景姒走进院子时,满屋子的人守在外面,还有楚牧,他也站在屋外,似乎在等她,才半天未见,他似乎老了许多,白头发很多,满面憔悴。
楚牧对她说:“景姒,你别进去。”
才刚走到门口,萧景姒便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她脸色有些白,却沉静平和,没有慌乱,说:“父亲,你若怕我担心便不让我知晓,我会更担心,也会胡思乱想。”顿了顿,她看向屋内,“而且,楚彧若醒了,肯定会寻我的。”
楚牧哑口无言,他这个儿媳妇,从来都不是需要人庇护的女子,她比任何人都孤勇,比任何人都隐忍,再害怕,也不会在他人面前露出半分声色。
楚牧让开了路,同萧景姒一起进了屋。
这会儿太阳阴了下来,屋里昏昏沉沉的,有些暗,屏退了闲杂人等,只有宋长白在给楚彧包扎伤口,华支在一旁伺候,屋里扑面而来的药味,还有血腥味。
萧景姒站到床头,一句话都不说,看着宋长白用细长的针给楚彧缝合胸口的伤口,他闭着眼,纸白的容颜,像沉睡了般,没有任何反应,唇色泛白,没有一点红润,他染血的袍子,就扔在萧景姒脚边,猩红的一片,都看不出原来的月白色。
流了这么多血,流了这么多血……
萧景姒扶着肚子,拽着衣裙的手指发白,有些轻颤。
待宋长白包扎完了伤口,才擦了擦手上的血,转身,道:“血已经止住了,幸亏刺偏了一分,没有伤及要害,命还在。”这心口的伤口,只要再稍稍偏一点点,深一点点,那就真麻烦了。
萧景姒走过去,坐在床前,替楚彧将衣襟整好,整个人都异常平静,转头问宋长白:“他的身子,可还好?”
宋长白迟疑了。
这世子妃俨然是强装镇定,又怀着六个月的身子,他怕会刺激到她。
楚牧道:“说吧,说实话。”
得了钦南王的话,宋长白便也不在瞒着,实话实说:“很不好。”
楚牧与萧景姒的脸色都变了变,十分难看。
“世子的心脉本就严重受损,而且先前世子妃被劫,世子爷应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祸及了肺腑,若是常人,怕是早便一命呜呼,本来好好调养,还能撑些年岁,今日这一剑,虽没有伤及要害,却是再次伤了心脉,将先前的重患都引了出来,只怕会引起咯血之症,最后,”宋长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