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整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担心花满被蛊虫蚕食了去,除了她,梅花酥也是精神恍惚的。
“酥酥。”
“酥酥。”
桃花喊了两声,梅花酥都没有反应,她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酥酥。”
梅花酥抬头,愣了一下,吱声:“是,公主。”
“在担心满满吗?”
梅花酥自幼在赤练营的精兵营里受训,五十岁便入山风林,一己之力砍杀了十九头凶兽,心性早便打磨得沉敛镇定,遇事处变不惊,便是形影不离的桃花也从未见过她这样心神不宁的时候。
她目光有些无神,像是在自言自语。
“以前在赤练营受训时,他总是喜欢偷懒。”
而她是最刻苦的一个,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是想着,他不学,她便要学得更好。
“酥酥。”桃花凝着眸看她,“你想去螺髻山吗?”
作为公主的近身护卫,第一条铁令便是不得玩忽职守,只是……
良久。
梅花酥双膝跪下:“属下失责,不求公主宽恕,待从螺髻山回都,梅花酥甘愿受任何惩罚。”
她想去,不论代价,想去看看那只兔子,想帮他挡一挡腥风血雨。
“酥酥,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桃花略带了些试探,不是以公主的身份,而是朋友。
梅花酥毫不迟疑:“公主请问。”
桃花斟酌了一下,问:“你来大阳宫做护卫,你去赤练营受训,都是因为满满吗?”
她看得出来,只要遇上满满的事,梅花酥便会一点儿都不镇定,变成她另外的样子,是不为人知的一面。
“是。”
回答得很果敢,毫不犹豫,她看着桃花,微微停顿后,道:“我的名字,是他给的。”
泼墨的眸,温柔了许多,抹去梅花酥眉眼的英气与阴厉,添了一抹女子的柔情。
她啊,是真喜欢那只小兔子呢。
桃花扶她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塞到梅花酥手里:“这是我哥哥用黑珍珠给我配的药,若是受伤了,可以吃一颗,能护住心脉。”皱了皱秀眉,又嘱咐,“不过你要小心,最好不要受伤了。”
她重重点头,眼眸有一闪而逝的润色:“谢公主。”
翌日,梅花酥便动身了,她走后,织霞与织胥便来了,凤青没有说什么,听茸境外人不得入内的规矩打从桃花落脚之后,便如同虚设了。
梅花酥不在,没人同她玩棋子投壶,桃花很是无聊,从藏书院回来便去找凤青玩儿,欢欢喜喜地一蹦一跳。
“青青。”
“青青。”
她撒丫子跑得快,也没有敲门,掀了里屋的玉珠帘子便进去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