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是芳离果。”
听茸境的芳离果还未成熟,是凤青特地用了药,催熟至瓜熟蒂落,这才方采摘下来。
自然,这芳离果有何用,荣树一清二楚。
他掂了掂手里的玉盒,舌尖无意地舔了舔上嘴唇:“凤青什么意思?”
芳离果,亦唤忘情果。
那老凤凰,倒是想让谁忘情,又与他何干。
鸣谷原话复述:“我家妖尊只说,怕有一日,他会入魔不醒识人不清杀戮成性。”
哦,给小桃花备的呀。
那老凤凰,在给小姑娘铺路呢,他素来老谋深算,喜好万无一失,不过如此安排,荣树倒与老凤凰一拍即合。
假若凤青真渡不过劫数,除了他荣树,谁都没有资格了,凤青只信他,荣树他自个儿也只信自个儿。
针锋相对了几百年了,倒破天荒地默契了一回。
荣树打开盒子,指腹碰了碰那个红红的果子,笑:“我收了。”
至于,留不留,留多久……
荣树勾勾唇,将那殷红的果子放在手里把玩,摊摊手,步履肆意。
鸣谷站在原地,摸摸头,想不明白。
你说,该有多情深,凤青才会舍得赠一颗芳离果,又有多情深,荣树也甘愿收入囊中。
你说,该有多玄幻,这一凤一鹿,怎就突然好得跟什么似的。
老话果然说的不错,越是相杀,越是相爱……
哎呦喂,这都什么跟什么,鸣谷拍了拍胡思乱想的脑袋,抖了抖身上的雪这才折回去。
风雪清尘,漫漫而过。
这一觉,桃花不知道她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娘亲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还依稀记得做了个梦,梦里有凤青,一只漂亮的青凤,那时他还年少,那时他笑起来眼里有万千星辰。
醒来时,她睁开眼,眼里有凤青的影子,他睡在她榻旁,睡意昏沉,眉宇紧蹙。
她张嘴,声音很哑。
“青青。”
“青青。”
肯定是倦了,桃花喊不醒他,便那样趴在枕头上看了他许久,他眼下的青黛很浓,眉头一下都没松开过。
桃花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凤青眉间。
他拧了拧,睫毛微动。
“青青。”桃花喊。
凤青徐徐睁开了眼,片刻惺忪,眼底便清明了,将正眨巴着眼看着他的小姑娘映进眼底,竟是看了许久才找回声音。
他问:“还疼不疼?”
声线沙哑,像烟熏后撕裂了声带,语调很低,说不出的轻柔。
光是听他的声音,桃花便觉得心尖有暖暖的潺潺流水淌过去,舒坦不得不了,她笑着摇头:“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