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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用跪,她的膝盖,金贵着呢。
嗯,舍不得。
桃花笑,一点都不怕他冷脸:“没有随随便便,你是我师傅。”
荣树哼了一声。
“走了。”
他转身,唇角扬起,挥了挥手,漫步走进了大雪纷飞的十里梅园。
当初是他非要收她为徒的,如今得偿所愿,才恍然发现,原来啊,就是想这么牵牵绊绊着,一条线再也划不清楚河汉界了。
师傅啊。
也不错呢。
夜已深,雪鸟轻鸣,叫个不停歇。冬盛的雪,下得缠缠绵绵,没完没了着。
鸣谷守在明华洞外,已整整一日了,洞外听不见任何声音,也没有地动山摇,太过风平浪静,他反而更放不下心来。
鸣谷在洞口来回踱步,还是忍不住小声喊了两句。
“妖尊。”
“妖尊。”
没得到回应声,鸣谷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抬脚便要进去看个究竟。
“别进来。”
低哑的轻斥声,喊住了鸣谷的动作,他挠头踌躇不定。
片刻,徐徐脚步声传入洞中,闲庭信步般不疾不徐。
昏暗里,一双殷红的眸子骤然抬起。
洞口一抹光漏进来,拉了一道斜长的影子在地上,那来人便背着光,抱着手,嘴角噙笑:“我来看看,你需不需要收尸。”
凤青目光浓郁如墨,一团化不开的黑里,全是隐忍,脸部精致的轮廓紧紧绷着,大颗的汗顺着淌下。
一身白衣,污浊不堪,血迹斑斑。
他手里紧紧攥着匕首,刀刃上沾着还未干涸的血,衣袖卷起,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流血。
满身刀伤,淌了一地血。
荣树一眼扫过去,数了数,足足十九刀。
这老凤凰,真下得去手。
荣树极尽调侃:“你这是要自我了断?”
凤青额头青筋凸显,声音极力压抑着,喘息粗重,他言简意赅:“我需要清醒。”
身体里蛰伏已久的那头魔时时刻刻都在伺机而动,等待蚕食他的意识。
再疼,也断然不能失去理智,片刻都不行,即便一刀一刀剜下去,即便将体内躁动狂乱的血放得一滴不剩。
“那你继续。”荣树一掀衣袍,席地而坐了,“撑不住了说一声,我给你个痛快。”
说完,他闭目养神,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耳力太好,他甚至听得见利器划破骨肉的声音。
这一刀,应该是割了动脉,血流声汹涌。
凤凰嘶鸣的声音,不休不止了整夜,这嗜骨钻心的疼,他得忍着,撑着,受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