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躺:“这下,有的忙了。”
的确,有的忙了。
是官府有的忙了。
都察院的唐寻章刚走半个月不到,金陵城内就发生死人事件,传出去,那这心上人的县衙判官以及府尹大人,都得遭殃了。
此事官府极其重视,浩浩荡荡来了近五十个皂吏,将整个添香楼围的严严实实,另外还有三个仵作验尸。
初步判定,是砒霜中毒。
可查遍全城,并无砒霜购买记录。
县衙判官查到四人从沈府出来,到了添香楼不过半个时辰,便砒霜中毒而亡,那现在嫌疑人有两个。
一是沈黎,第二个便是添香楼。
即便沈黎与唐寻章大人交好,与府尹大人闫海容有关系,那也得抓过来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判官捋着胡须,听着手下人汇报这四个泼皮往日行径,看看有没有作案动机的嫌疑人。
无冤无仇的,没人会铤而走险的毒杀四个人,而且还是采用砒霜这种剧毒之物。
可一查,这四个泼皮,到处都是仇人。
这让判官伤透了脑筋。
苏记牙行的东家,苏锦途,已经可以确定,人是沈黎毒杀的,可怎么样才能弄到砒霜?
午后,沈黎刚视察完狮子林,便被官府皂吏拦住。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看他们能不能查出来了。
公堂之上,聚集着大量的人,四个泼皮的家人,沈黎,添香楼的人,以及苏记的人。
“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苦主一脸哀戚,但并未有过多悲伤,他们要的,也是查出凶手,赔偿给钱,自古此事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就算查到凶手,他们与凶手商量一下,若是赔钱了事,他们也不会胡搅蛮缠。
判官胡大人轻捋胡须,看向最下面的钱一坨,此人也是四个泼皮其中一员:“钱一坨,案发时,你在做什么?”
“回大人,我在狮子林工地上做工,工友们都可以作证。”
钱一坨跪地磕头道:“虽说我与这四人交好,但近几日却无往来。”
“那沈黎,听说这四人,午时在你家吃过午饭,才转向添香楼的。”
沈黎点点头道:“不错,我宴请这四人来我家用餐,实则因为我与这四人往日交好,现在我赚了些银钱,本着有福同享的原则,将四人请入家中,喝了价值百两的竹叶青,吃了近五百两的海鲜宴。”
“你可有食用?”
判官摸着胡须,按道理,若是饭菜里下了砒霜,那沈黎一定没吃。
“回大人,如此昂贵的食物,即使是草民,平日里也极少食用,为了尝鲜,草民也尝过每一种食物,并未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