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走出别院之后,仍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小太监,更别说小太监身后的顾生辉了。
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顾生辉这才从小太监的身后走了出来,眉头微微蹙起,她怎么会从西晋太子的别院中出来?
**
这把匕首。
还是他送给他的。
乃是由玄铁铸成,并且由他亲手打磨,削铁如泥。
可此时却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稍微一动,这把匕首就能割破他的喉管,当场毙命。
拓跋烈丝毫不怀疑魑的杀意。
凌厉的杀气仿佛透过冰冷的刀锋传递到脖子,泛起了点点的鸡皮疙瘩。
脖子处隐约传来阵阵刺痛。
拓跋烈异瞳里闪过一抹痛楚,对上魑赤红的双瞳。
“所以呢?你要为了她,杀了我吗?”
拓跋烈从出生,因为这一双异瞳,被视为不祥之人,他的母妃,为生他难产而死。
所有人都说,是他克死了他的母亲。
因此,从他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就注定了他与那个位置无缘,哪怕他是拓跋国的第一位皇子。
宫里的人都能嘲笑他,都能欺辱他。
正是因为这些欺辱,让逐渐掌握了在宫中活下去的法则,略施小计就勾起了他那个好父王仅有的良心。
后来,他虽不能继承王位,但一切吃穿用度都与其他王子无异了。
他以为,这一辈子就如此了,直到遇见了他。
他在父皇的宫中看到了一个带着诡异面具的男人,魑就站在他身后,全身裹着黑纱,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瘦瘦小小的,但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和活力。
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面具男人是一名巫蛊师,而魑,便是他的蛊人。
许是在魑身上看到了当年被宫人欺辱差点活不下去的自己,拓跋烈对魑忍不住关注和关心。
他以为,这么多年,魑同他一样,彼此应该算是对方特殊的存在。
毕竟,他是唯一一个能在魑发病的时候,能被魑允许接近的人。
可此时脖子上的匕首让他明白,他错的有多离谱。
拓跋烈放在身侧的指尖微微蜷缩捏紧,随后掐进手心,异瞳之中也渐渐浮上些许血色,不退反进。
魑像是没料到拓跋烈的动作,下意识往回缩了缩手,却还是慢了一步,在拓跋烈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殷红的血液从那道血痕里渗出,很快将衣襟染成鲜红。
“怎么不刺了?”
拓跋烈舔了舔干涸的唇,嗓音干涩嘶哑,仿佛没有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似的,视线慢慢挪到魑怀中的小人身上,异瞳之中闪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