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拓跋烈知晓,这看起来憨态可掬的虫子,能在无形之中置人于死地。
蛊虫似乎正在休息,察觉到魑身上同类的气息,小小的身体蠕动了几下,竟直立起了身体,对着瓶口龇牙咧嘴,露出一排森然的牙齿,十分可怖。
但这瓶子就是为这蛊虫量身定制的,蛊虫警告了一番,见两人不为所动,蛊虫累了,软软地趴在瓷瓶底部,闭目养神。
魑观看了一会,盖上了瓶塞,转头看向拓跋烈,眸中是拓跋烈从未见过的情绪。
“你将如何?”
拓跋烈知晓魑问的是什么。
这蛊虫的威力之大,就连魑这般的蛊人都察觉到了危险,若是真成功了,苏奕君必死无疑。
若是苏奕君死了,那他最宠爱的玖儿……
战争之中,皇族之人必定活不下去,斩草除根是帝王之道。
拓跋烈可不会以为自家父皇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玖儿,甚至,若是让父皇知晓了魑对玖儿的爱护,怕会以此要挟魑,继续为他卖命。
毕竟这个所谓的大师,对于帝王而言,亦是个威胁。
而魑,是最了解男子之人。
魑看出了拓跋烈的犹豫,捏紧了手中的瓶子。
“烈,你想赌一赌吗?”
拓跋烈抬头,对上他的眸子。
“若是不成,亦是死,若是成了,那个位子就是你的。”
不想当帝王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拓跋烈因为异瞳,在这吃人的皇宫之中苟延残喘,尤其是刚出生那几年。
而异瞳,也注定了他此生与那个位置无缘。
可他真的没有想过吗?
规矩是人定的,而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
拓跋烈第一次没有隐藏心中的野心,异瞳灼灼,嗓音有些暗哑。
“魑,你说如何?”
魑倏地展现一抹笑容,平日里没有生气的苍白的脸上多了几抹神采。
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忘记了之前的名字,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蛊虫爆体,便是他的归宿。
可那一日,那块方帕,那双眸子,那抹纯白,宛若在他平静无波、如同一潭死水的心湖中投下了一粒石头,点点涟漪蔓延开来,最后让他的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那就搅他个天翻地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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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戴妃惩戒了赵保之后,宫中之人对信阳宫中的事宜是越发恭敬了起来。
赏花会如火如荼地准备着。
苏玖这几日每日都会去竹林里跟着顾因兰练武,马步是蹲的越来越熟练了,坚持的时间也比以往要久了。
“五哥哥,玖儿是不是越来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