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一家人也位列其中,所以才跑到王文佐这里来求告。
「六万恶少年?朝廷好大的手笔呀!」王文佐不禁咋舌道,他看了看曹文宗:「不过你这年纪怎么算也不能算是恶少年了吧?」
「司马有所不知,这次征发的不止是恶少年,还有赘婿、商贾,只要是长安城中无赖游手之徒的都在征发之列!」
「那你也不算吧?」
曹文宗露出一丝苦笑:「小人虽然对家中子弟管束的严,但却有几分虚名,京中恶少年中也有些人在小人那儿学过几日刀弩的,于是京兆尹便把小人的名字列入其中了!」
听到这里,王文佐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次事变之后,朝廷征发恶少年固然有增加安西兵力,增强对吐蕃防御的目的,但更主要的是为了清除长安的潜在不稳定因素,像曹文宗这种武艺过人,又有许多弟子的人物,就算他本人再怎么谨小慎微,也很难逃过上头的名单。
「我大概明白了,那你想要如何呢?继续留在长安?还是别的怎么样?」
「司马您说笑了,小人哪里还敢奢望留在长安?」曹文宗摇头叹道:「也不瞒您,小人当初来长安确有想凭一身本事上报国家,建一番功业,光宗耀祖的心思。可年纪渐长却一事无成,便想着能把祖宗传下的本事传下去,把这几个孩子培养成才;可经由这次的事情之后,小人就明白了这长安不是寻常人能待的地方,便是没被征发去安西,小人自己也是要走的!」
「你不想留长安,那为何又不想去安西呢?难道是因为那边要和吐蕃人交手?」
「小人不是不想去安西,也不是不想与吐蕃人交手。而是不想被这样征发
去安西!这次被征发去安西的六万人便如罪人一般,任凭当地将吏役使,甚至还会被当做奴隶贩卖,只怕还没遇到吐蕃人,就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王文佐也明白了过来,唐代这种征发恶少年虽然名义上是派去当兵,但和通常的府兵和募兵并不一样,更接近于后世的充军,到了安西之后绝大多数人只会沦为当地官员的奴仆而非战士,而当地官员也会随意虐待役使他们,曹文宗就算武艺再好,再想杀敌报国立功,也不会想以这种形式去安西的。
「原来还有这等事!」王文佐点了点头:「那你为何不逃走呢?以你和弟子们的身手,应该不难逃走的吧?」
「司马您有所不知!」曹文宗叹了口气:「我若是逃走,不但家人会被牵连,而且也无处落籍,只能躲到终南山中去当流民,迫于生计很快就会沦为盗匪,早晚也是死路一条。」
「这倒是,却是我未曾想到!」王文佐叹了口气,唐代的户籍制度虽然可以说漏洞百出,但那是对有钱有势地方豪强,对曹文宗这种虽然武艺过人,但无财无势的普通人来说,就如同蜘蛛网一般绵密不透风,尤其是关中地区,能够种地的地方肯定早就被开垦干净,曹文宗和他的家人弟子们要么去给